第一九三章 听之任之(2 / 3)

士们不服,必诟病安世诚徇私,若丘氏众人通不过,安世诚在丘氏中难免不好做人。”

长兴帝深思道:“安世诚乃是正直之辈,必会秉公办事的。”

刘太后笑道:“才学一事又不能斗量也不能尺裁,谁又说的准,虽然古有举贤不避亲,但在现实中的分寸却不好把握。他若担了个‘任人唯亲’的名头,将来怕是不能服众了。况且他又没有官职,出任考官,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长兴帝默思一回,道:“罢了,倒也不急在一时,任考官之事暂且作罢。母亲说的对,他到底还没有官职。说起来,安氏子弟可以出仕的还真有不少,凡是有点才学的,就都一并随着授予官职,官儿倒也不必高,一来他们整天无所事事,未免地生出些事来,于皇室名声不好,二则,也让他们知道为官为作宦的不易,了解一些民间疾苦,省得将来袭了爵,一昧的欺男霸女。”

刘太后笑道:“皇儿说的是,母亲也是这样想的,除了任命宗室为文官外,也可以再将那些平日里浪荡不学无术的子弟,派去边关历练一番,说不定将来也能成为一员保家卫国的骁勇将士呢。”

长兴帝点头赞道:“母亲想的极周道,儿子也不去操这份心了,只凭母亲作主了。倒是安世诚可以安排到殿前,跟着母亲学一学理政,免得将来仓促上阵,被那些老臣们辖制。”

刘太后闻言悲伤地看着儿子,垂泪道:“怎么又说到这里来了,徒惹人伤心。他又不是三岁小儿,若是连那点本事都没有,这天下怕也难守得住。”

长兴帝忙笑着宽慰母亲道:“是儿子错了,不该说错话让母亲伤心。实在是前些时日,安世诚前来求见于儿子,想着讨点差事做,儿子那时正卧病在塌,不好见他,便让人给他传话,说‘不必着急,自会有极重要特别之差事交给你的’,若这次不给他个重要官职,倒是儿子食言了。”

刘太后收了泪,笑道:“如此说来,更不好给他高官厚职了。朝中众人皆是人精,你若此时表现出对安世诚的另眼相看,那些人未必不会看出些蛛丝马迹,到时这朝中内外,怕又有一番热闹了。”

长兴帝心中长叹一口气,知道母亲是存心不想如自己的意了,他不由灰了心。

他布置这一切,除了为了天下百姓,其实更主要是想自己死后,母亲也能安度一个祥和的晚年。

可是现在看来,母亲仍是放不开手中的权势。

长兴帝也明白母亲的苦处,从前她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偏上天要早早收了他去,也许只有追逐权力,才能让母亲有活下去的动力。

长兴帝心下苦闷,他如今对母亲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何母亲明知他心中忧思,也知这忧思对他病情的不利,还不肯在口头上让他放心,哪怕私下里变本加利地筹算权势。

罢了,随她去吧,只要她过得开心。

长兴帝默默想着,也许自己真不该再操心了,能多活一日就多陪母亲一日,就当偿还母亲的养育之恩吧。

其实刘太后如何不想顺着儿子,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过的舒心些,偏儿子总想将皇权从自己手中夺走还给安氏,一步紧一步地筹划着,她若是这段时间真一切任由儿子作主,有朝一日儿子去了,她便再无翻盘的机会了。

儿子也不想想将来安氏得势,还能饶得了作威作福十数年的刘氏宗族。

再者,皇位让安世诚接了,老天在收走了她的命根子后,还不肯放过她,让她又回到从前看人眼色的凄苦日子,她不甘心,况且她不追权逐势,如何度过没有儿子的孤单日子。

这太后小皇帝二人倒是母子情深,相互想着对方,却又因为各种原因沟通不够,此时竟各自心生埋怨。

母子二人只管默不作声地自想心事,时光静静流逝,直到宫人又端来药来。

刘太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