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她很好(1 / 2)

?  冷淡吗?这原本就是个不错的借口吧。路子允无视格雷的挑衅,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格雷先生,你有资格嘲笑我吗?”

格雷不甚在意地摊了摊手,懒懒道:“嘛,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呀。”话音方落,横陈于餐桌上与美味佳肴交相辉印的少女就僵僵地抖了一下,身上的盘盏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嗯?”格雷的目光转而落在少女脸上,邪魅的双眼略略眯起,轻柔一笑,“你,对我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少女脸上仅剩的血色瞬间褪尽了,只剩死寂的灰白色,如同垂死的小兽,看着非常可怜。

路子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神色却是分毫不动——成王败寇,拉斐尔决意要格雷的命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自己饮弹自尽倒是潇洒,家眷却无力自保。

再说格雷这人,平常时候确实并不随便,他一旦随便了,就不是人。路子允放下擦嘴的餐巾,优雅起身:“洗洗睡吧。”说罢,不再理会格雷,径自不紧不慢地离开了餐厅。

路小心等在餐厅外,见他出来,上前两步小声禀道:“七爷,苏师方才传讯过来,说是事情办砸了。”

“哦?”路子允料想那事儿不会顺利,挑了挑眉淡淡问道,“怎么回事?”

狂欢盛宴到这个时候,已经进入狂热化,角落、走道甚至是台阶旁,目之所及,处处是活春宫。路小心视若不见,神色如常地避开脚下纠缠的人体,快速而简洁地将苏沐的话复述了一遍。

路子允目光悠忽一闪,神情间隐约有几分欣慰:“这么说,她果然是拒绝了吗?”

“是的。”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一分余地。

“拒绝了,也好。”路子允悠悠一笑,秀丽的眉眼展开来,显出一种十分奇特的温和,“这事是我欠考虑,给她造成了困扰。”

路小心小声嘟囔道:“七爷也是好意。”

“对她而言,这并不是好意,而是侮辱吧。”路子允笑着摆了摆手,看上去心情极好,“她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攀附权贵的人,这很好。”

路小心不解地辩驳道:“可是,七爷也并没有别的心思啊。跟七爷做朋友,对她的事业也有帮助不是吗?”

路子允对她甚是包容,伸出一指在她额上轻轻一点:“这个啊,你以后会明白的。”

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就是孤松,傲雪凌霜,永远学不会攀附。这种人往往心韧志坚,一旦决定道路,纵然荆棘遍布,风霜摧折以难改其志,一往不悔。

并不是不知道另有捷径,而是太过明白,走上那捷径,亦要付出惨重代价。而那大家恰恰是曾经最为阵势的东西,一旦丢弃,最本真的她,便不复存在。

这个世道,功成名就是最后的结果。而她要的,是以最本真的自己,做到功成名就。若是两厢冲突,她必定坚持自我。

这样的人,做朋友则为诤友,做身边人,则为良伴。所以,谢清欢能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好意’,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突然,有些想赶快见到她呢。

以我这个年纪,自然不可能对女人冷淡。只是没有遇上合适的人,就胡乱发情,那跟禽兽又有何区别?即便是禽兽,尚且知道忠诚伴侣,人若是活到连禽兽都不如的地步,才是真正悲哀吧?

不过,如今我已有心动的人。路子允一手负在身后,淡淡地想,在遍地靡艳里升腾出一种柔情——让格雷那个BT处男嫉妒去吧,他长到这个年岁,只对尸体有兴趣,让他心动的,只有福尔马林。

路小心纠结地看着路子允眉宇间的温柔,轻轻咳嗽两声,又道:“七爷,还有一事。”

路子允的语调温温的:“嗯?”

“苏师说,孟家的小少爷也对谢小姐有些意思。”路小心挑起眼帘,“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