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免讪然几分，更落寞几分。

十指连心，以指硬撼诛仙剑，那等痛楚，算是用神术愈合，短时间内也挥之不去。

何况，杜月笙的最后一剑，斩断的，不只是阁老的双指。

还有太多难以言明，却又无法忽视的东西。

最不起眼的，恐怕便是早已化为碎屑的翠竹剑了。

翠竹不过是凡物，阁老随手再折一根，便又能连胜少女琉璃百年不断。

但断裂的那根翠竹剑，终究无法复原，如阁老破掉无数学院神剑之后隐约升出的孤傲一般，被杜月笙的独孤求败斩断，哪怕有朝一日战胜至尊神，也难以恢复如初。

不过，这对阁老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起码翠竹剑断裂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他自认金身不灭的剑围，并不是真正的无坚不摧；阁老自创的无名剑法，也不是真正的纵横神界。

或许，真如少年金口玉言的那句，剑法本无高低贵贱之分，只是习剑之人的妄加评论罢了。

“阁老，看见您还能碰瓷，我放心了，顺便女汉子你摸着良心说句实话，阁老以前，脑袋有这么灵光么？”

“咦，你别说……貌似师兄还真没这么聪明，起码以前被不开眼的弟子顶撞，可从来不知道兴师问罪。”

两人一唱一和间，极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这么说来，阁老被这一剑打聪明了？！”

“靠！”

望着两人偷笑的神色，阁老不禁眉头一皱：“有你们这么对待伤员的么？还是老年伤员。”

“呦，师兄你终于肯服老了！”

毫无同门情谊地恨恨一拍阁老肩膀，枯琴丝毫不在于前者更加紧皱的眉头：“知道自己老了，别天天和年轻人较，省的自己晚节不保！”

杜月笙闻言，顿时笑容微僵：“女汉子，你这成语敢用的再龌龊一点么？”

不待两人互相吐槽，便见阁老笑着摆手道：“算了，大浪淘沙，或许我这把老骨头是真不过如今的天才一辈了。

不过月笙，真没想到魁首弟子里还有你这等高手，怕是琉璃当年也不过你。”

提起琉璃，杜月笙几人才注意到站在旁怯乏乏、俏脸还带着未曾消散震惊表情的少女。

几人的目光落在琉璃身，后者才缓过神来，婉音呆萌：“已…已经打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