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往胸口摸了摸,然后脸颊上的笑意才飘了起来。
这实在令自己想不到,居然还可以笑一笑。
就在这事,这人骤然间飘起,骤然间抓住杨晴的屁股,狠狠抓了一下,骤然间飘走。
杨晴脸上笑意骤然间僵硬、凝结。
无生用力将她抱住。
冷风中已飘动着她的嘶叫声,邪恶而诡异。
“小屁孩,老娘还会找你的,你掐了老娘三千四百九十九下,一定会讨回三万四千九百九十下。”
杨晴忽然闭上眼睛,额角不由冒出冷汗。
“你最好睡觉清醒点,老娘随时都会找你的。”
......。
声音已远远飘走,惧怕久久在心里起伏着。
杨晴挣扎着抱紧无生,仿佛是快淹死的人抱住一截浮木,已不敢松开,一刻也不敢。
残灯在冷风中飘摇,这人随时都可能过来,是不是等一会就过来,时刻都会在后面?
时刻都会伸手双手,然后掐自己的屁股,脖子,手臂,......。
杨晴已不愿想下去了。
这种活着,实在是一种痛苦折磨,一种惧怕煎熬。
她盯着无生的脸颊。
石像般坚硬、冷静而又稳定的脸颊上居然没有一丝变化,没有痛苦,没有惊惧,什么也没有。
她不会没有,眼角的皱纹已比白天仿佛又多了几根,又浅又长。
每一根都蓄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惧怕、惊慌。
无生深深叹息,轻抚着她的躯体,躯体没有说话,他的手已听到。
那种惊慌、恐惧并不一定用嘴就可以说出来。
“不用怕,没事的。”
杨晴努力挤出笑意,“我没怕,一点也不怕。”
她说着话的时候,躯体依稀抖动着。
“不用怕,没事的。”
杨晴努力张开嘴,却久久没有说出话,似已无法说出。
恐惧、惊慌着一件事的时候,有时不但令自己没有一丝力道,也会令自己无法说话,特别是深入躯体、深入灵魂的恐惧、惊慌,简直令人无法活着,无法去享受活着的乐趣、刺激。
杨晴现在无疑就是这样子,她已不行,什么仿佛都已不行。
她的心,她的魂,似已被那句话活活吓到。
无生将她抱住怀里,没有说一句话。
漆黑的夜色里,如果一个女人极为惊慌、惧怕的时候,边上的男人一定要将她抱住,因为她实在很需要拥抱,实在很需要镇定,拥抱着这样的女人,并不会令自己缺少什么,也不会令自己后悔。
苍穹依稀死黑,冷风犹在呼啸,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
灯笼在冷风中摇晃,并不剧烈,也无需剧烈。
这足以令活人肚子里的心剧烈摇晃,死人的心已平息,没有一丝摇晃,鲜血依稀在飘零,一滴一滴的飘零着。
仿佛是春雨,一滴一滴的飘零到大地上,令土地变得松软,变得有活力、有生机。
人没有动,一丝也没有动。
呕吐已结束,吐意却犹在,久久没有褪去。
柳销魂迎着冰冷的寒风走了出去,凝视着悬在牌匾下的死人。
眸子里却已流露出怜惜、同情之色。
她轻轻的将这人取了下来,放在地上,这人的眸子依稀盯着前方,为什么一直盯着?没有一丝移开之色。
柳销魂不忍在看,将这人眼帘轻轻合上。
她凝视着徐大路,他依然是大路。
大路般的脸颊已变得极为僵硬、冰冷。
“这人已死了,你们还活着。”
徐大路点头。
“所以就要好好活下去,是不是?”
徐大路点头。
“活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