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无剑善鹰(1 / 4)

枪与道 庸手 4011 字 2021-05-02

刀已残,台已碎。

这岂非已无法屠咒?也屠不了咒?

屠咒的人却未散,一个也没有离去,连死人都没有离开。

柳销魂凝视着这年轻人,笑了。

她已不在年轻,却深深喜欢年轻人,特别是年轻人那种活力与激情,深深的喜欢不已。

这岂非是大多数年华逝去的人毛病。

年轻人笑着,面对着柳销魂,眸子里那种崇拜与敬仰,仿佛时刻都没有离去,时刻都不愿离去。

屠咒的人犹在,杀机犹在,杀气没有一丝褪去。

死去的人尸骨渐渐已变冷,变寒,并不能动摇他们屠咒的决心与勇气,一丝也不能。

所以剑光依然飘起,骤然间舞动着,带着自己的决心与勇气舞动不止。

血债总是要用血来还,这已成江湖唯一的规则。

握剑的剑客如果剑被折断会有什么感觉?

柳销魂凝视着这口残剑,剑柄已深深变形,凹处几轮,那显然是手指握的痕迹。

这人对剑是不是也很诚?也很痴?

握剑的人并未走远,忽然伏倒在地上抽动、痉挛,他死也不信自己会变成这样。

自己的剑为什么会被击碎。

这不单单是剑,也是自己的全部,是自己的生命,也是自信、尊严,一种剑客活着的那种自信、尊严。

没有这种自信、尊严,就生不如死,活着就会像是行尸走兽、孤魂野鬼,没有一丝活着的感觉,跟找不到活着的乐趣,一丝乐趣也没有。

柳销魂凝视着不远处的人,眸子里已现出怜惜、同情之色。

这是个奇怪的女人,这种怜惜、同情本不该出现的,因为她怜惜、同情的人不是自己朋友,不是自己亲人,更不是自己情人,而是自己的敌人。

正常人非但不该有这种怜惜、同情,更应该去痛恨、怨恶。

剑光萧萧,人影飘飘。

这年轻人的功夫显然很特别,特别而神秘。

因为他掌中没有剑,只有鞘,剑鞘是杀不死人的,却很容易被杀。

陈旧、沧桑而又极为干净,他的躯体上衣衫也很干净,就像是他脸上的笑容,干净不已。

没有一丝邪念,没有一丝罪恶、怨恨的情感。

世上也不该有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根本活不长。

十几口剑骤然间从不同的地方刺了过来,刺向每一个人的要害、死穴。

一招致命。

他们显然也不愿给别人一丝生还的机会,这就是剑,也是江湖中的人。

柳销魂忽然闭上眼,不忍看见别人惨遭不幸。

他面对这年轻人,“这里实在很凶险,你还是......。”

这年轻柔柔的笑了笑,他笑意竟也是柔柔的,仿佛生怕自己的笑意将别人弄碎、弄疼。

“我不走,我知道了你出来,就不会走,也没打算走。”

剑鞘柔柔倾斜,“叮叮叮......。”

残剑落地,落到冰冷、坚硬的大地上。

十几口剑骤然间已碎,人的心岂非已碎?

一个人忽然从怀里摸出断刀,刀光一闪,闪向躯体。

这人已不愿活了,这本就不是一名剑客所能承受的。

刀光顿消,刀尖顿停,就停在胸口上,刀锋上已滴着血。

却不是自己的血。

刀锋上赫然多出一只手,这年轻人柔柔的凝视着他,他的血也柔柔飘零着。

他柔柔的笑着不语。

他显然也不喜欢多话的人,也喜欢用行动来诉说自己情感。

人能活着,就不要轻易死去,世上不开心的事很多,烦恼的事也不少,快乐、欢愉的事却更多,人不该去忍受那些痛苦折磨,而应该去享受更多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