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

天穹之外，又一个声音响起，在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七大谷主和万千辉光之城弟子的神色在一刹那变得无比恭敬，如果这世间真有神祗，那么在他们眼中，说话的人所代表的，就是最高的神意。

圣主眼中神光一现，气势骤然而上，不过刹那之间，已经覆盖整个天地，“神兄终于来了么，你我昆仑山一别，已有三千载，回首往事，当真恍然若梦。”

城主的声音平稳而沉静，却带有一种莫可违逆的威严，“世事沧桑变幻，当年的故人，所剩已经不多了，易兄既然顾念当日的情分，为何却要依附魔族，而致九州于险境。”

圣主平静说道，“天道轮转，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否则当日先祖又如何能够攻破圣都皇城，开启圣地之世，与其坐等时代的潮流到来，不如亲自推动这个时代。”

暗黑州内，一道神光骤然惊起，随即稳稳沉寂下来。

城主道，“倘若如你所言，只是想推动时代，又何必一定要用这样极端的方法，即使你想追求改变，也不应该联合魔族才对。”

圣主淡然一笑，“四大圣地制衡已久，如果不从根本上动摇，终究不会有实质的结果，以我一己微薄之力，纵然能惊起几分风浪，也必将尽数沉寂。九域之中，倚仗四大圣地之势，欺压万众的事情从来没有少过，或许和魔族相比也远远不如，我之所以选择联合魔族，只是因为他们可以看到更远。”

群雄一时愣怔，随即惊起滔天怒气，但他们胸中虽有熊熊怒火，面对一代圣主却终究不敢出言反驳。

冷帝岚身为七大谷主之一，地位虽然不如圣主，却也同样极高，闻言冷声说道，“阁下身为九霄神殿圣主，竟然会说出这般见识浅薄的话来，魔族一朝屠杀我数十万人族，这又算是怎么看的更远？”

圣主被冷帝岚出言斥责，却无半分愠色，“你们只见其一，不见其二，无论做什么事，想要最终得到什么，就必须相应地付出什么，每个人的认知不同，所看到的一切也同样不同，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各自实践自我的认知，然后终有一天我们会达成共识。”

城主轻叹一声，似蕴藏无边叹息，“四大圣主之中，你素来见知最为卓越，既然心中一念所执，想必无人能够更改，我只想问一句，纵然如你所言，现在的局势，还为你所控制么——”

圣主微微沉吟，随即说道，“并非为我所控制。”

城主点了点头，“那么你又如何保证，局势的发展一定会按照你心中的设想展开，一旦有所偏离，你又会如何选择。”

圣主说道，“局势虽然不定，但我心中早已落定，我所追求的目标也没有改变，纵然世事不会尽如人意，我也相信最终的结果一定比现在更好。”

圣主所说的每句话都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十万群豪纷纷露出愤怒鄙夷之色，在他们看来，这些话分明是强词夺理，而且完全不负责任。只因为一念所执，就要让九州掀起腥风血雨，还将最后控制的权力置于异族之手，需要有怎样偏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惜——”

静默之间，城主第二次叹息，“这一场浩劫终究是避免不了了，钟离兄也是一样的想法么？”

赤龙尊者神色一变，难道龙主也到了吗？

一念未已，天穹之中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仅仅从声音中，就能感知到他体内澎湃奔涌的气血。

“神兄的感知依然敏锐，只可惜眼中所见，只有满目山河，对天下大势的理解，却远远不如易兄。”

城主道，“如此说来，钟离兄和易兄神念想通，也一定不会改变心意了。”

龙主说道，“不错，易兄所求的是未知的变数，而我想掌控的，是现实的权力。四大圣地看似和睦，九州却纷争无数，既然当日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