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相约柴禾垛(2 / 3)

明月撩拨得更甚之,人家“发妻”都来了,她还上门来“挑衅”,虽然,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让全村只有苏家有笔墨纸砚,而自己又着急着还魏知行的债保小命呢?

一阵北风吹来,吹得柴禾刷刷做响,也吹得明月虚弱的身子不住的哆嗦,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抱着双肩。

苏宏图眼神一慌,想要执起明月的双手帮着暖暖,却又碍于礼法,怕男女授受不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最后索性低下头,用嘴冲着明月的手呼着热气,若一道暖流温暖着明月本就冻得发僵的身子。

明月用手抱着肩,离胸前本就不远,苏宏图一急之下,低头冲着明月的手吹着热气,他的心意是好的,只是这个姿势,也太过暧昧了些,那身子前倾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欲求不满的色胚,虽然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毫无杂质。

明月只好尴尬的放下双手,自觉的伸到苏宏图嘴边,任由他呵着热气了。这样静漠的苏宏图,如同画中的翩翩书生,竟也没有他张嘴说话时的那样讨人厌了。

二人正在柴禾垛下相对无言,苏母已经挑着帘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迎面看到搬着东西的车夫和漠儿,狐疑的东张西望,没有如期见到儿子苏宏图,苏母焦急的问漠儿道:“漠儿,你见到宏图了吗?”

漠儿亦是狐疑的向四周张望了一瞬,摇摇头答道:“刚刚姑爷还在院中,一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没在屋里吗?”

苏母皱着眉头看向柴禾垛,柴禾的一角,苏宏图青色的袍角已经裸露出来,苏母慌张的看了一眼漠儿,微不可查的将袍角踩在脚下,用身子挡住了柴禾垛,模糊的笑道:“哦,可能宏图去书房拿他新做的诗给月瑾品评了,这娃子,就是个书呆,漠儿快快进屋吧,大冷的天,怪难受的。”

漠儿笑了笑,难得苏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样子的,这苏家姑爷,三句话不离吟诗做对,五句话不离博古通今,十成十一个书呆,可惜对了老爷的胃口,还找庙祝占了一卦,推算出苏宏图将来定会官袍加身,前途似锦,硬是给小姐与苏书呆订了亲。

漠儿知道,甚至小姐也知道,苏公子不喜欢小姐,原因无他,黎小姐模样出众,女红一流,琴棋娴熟,唯一不足就是不会诗文,这还要怪老爷,老旧思想作祟,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做好女人的本份就好,现在的小姐为了迎合姑爷,只得重头开始学习了。

漠儿噙着笑,将从县上买的果匣子拿到了屋内,身形刚闪进屋内,苏母一脸凶神恶煞的将苏宏图从柴禾垛下扯了出来,恶声恶气道:“宏图,你若是再不知收敛,被这儿小狐狸迷了心窍,我就叫来全村人,将殷明月抓出来让人羞辱!!哪个多、哪个少你自个儿垫量。”

明月一撇嘴,直接接着苏氏的话茬儿道:“苏婶子,你若将你家的笔墨纸砚借了我,我就偷偷的离开。否则,我就大摇大摆的从柴禾垛里走出去,大吵大嚷,吃亏的是苏家还是我,你心里清楚,哪个多、哪个少,你自个儿才应该好好垫量垫量。”

苏氏气得嘴唇如这冬天的枯树叶,被寒风吹得颤抖,还带着青紫色,这要吵吵起来,这个小狐狸精就得如老苌子(一种浑身是刺的植物种子,学名苍耳子)一样,粘在身子薅不下去了,不抬进门也得抬进门了,果然老人说得没错,树没皮,得死,人没脸,无敌。自己偏偏是个要脸的人,只好输给了不要脸的殷明月。

漠儿半天没见苏氏母子进来,好奇的向院中张望着,苏氏忙扯着苏宏图进了屋子,临走还不忘踢了踢脚下的柴禾,踩了明月一脚。

苏氏进得屋去,又装做拿炒花生的空档,将苏宏图的笔墨纸砚一卷,扔进了柴禾垛里。

明月扯着嘴一笑,身子如一条泥鳅般从柴火垛里钻出来,一缩身子又从门缝隙里挤了出去。

一直偷窥的漠儿脸色变了模样,却聪明的装做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