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被钜成两瓣(2 / 3)

:“你身子骨也不硬朗,还是我来照顾吧。”

当天晚上、次日晚上亦是如此,黑影如期而至,影影绰绰,重复着一样被撕垂死的画面,害得刘氏两天下来,眼眶深深陷了进去。

刘氏仗着胆子跪在炕上,对着黑影频频磕头,颤声道:“月儿他爹,你是在怪我吗?你走的这七年来,我中规中矩,丝毫不敢逾越,娃子们跟着我苦没少遭,累没少挨,还处处受人白眼欺负。尤其是月儿,这一年来太苦了,几次差点被阎王收了小命。所以我才动了改嫁再喝一家井水的心思,想让娃子们过过好日子,你如果因此懊恼,我便不改嫁了,守着几个娃子好好过日子......”

压抑了三日的刘氏终于忍耐不住,悲悲切切,情难自抑,嘤嘤咛咛的哭出了声音。

明月的身体虽然没有大好,较前两日却轻省了许多,夜半里听有人压抑的哭着,睁眼正见刘氏抹着眼泪哭泣,本来丰腴漂亮的小寡妇,经这两天三夜的折腾,脸儿如失去了水份的茄子,眼睛如失去了光泽的明珠,一下子老了好几岁,颓然了许多。

明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牵过刘氏的手,狐疑道:“娘,你咋了?做恶梦了?”

几日心不着底的刘氏终于挺不住,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嘴里含糊的辩白道:“月儿,娘错了,娘不该动了改嫁的心思,让你爹在地府都不得安宁,让自己死后受那刀钜之刑。”

明月抱紧了刘氏,轻拍着刘氏的后背,直到刘氏如小娃子般放肆的哭个够,渐渐平息了情愫,明月这才问明刘氏发生了何事。

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真是复杂。

刘氏前日去给殷友上坟,坟离自家山脚地不算远,上罢了坟往回走,遇到了牛伯的媳妇去挖笋子,这牛伯是个口直心快的,又是个热心肠,见这山脚之中左右无人,语重心长的对刘氏道:“妹子,我听俺家那口子说了,说你怕是动了改嫁的心思。你可得悠着点儿,老宅那几口子人可不是吃素的;再说,好女不嫁二夫,这到了阴曹地府,两个男人是要争媳妇的,阎王爷不好判,最后都是将女人从中间钜成两瓣,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可吓人了。”

牛婶说得神灵活现,脸上无限痛苦,倒似是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这牛婶猜中刘氏改嫁之事不难,毕竟三房每次进城用的都是牛伯的牛车,闲言碎语中难免露出些许信息破绽来。久而久之,牛伯也就掌握了第一手信息,那日牛伯见刘氏面含春光,如嗔似怨,最后下决心给殷友上坟,牛伯便隐约猜到了刘氏改嫁的意图。

牛伯知道了这第一手消息,牛婶子自然也就知道了,竟跑到刘氏跟前来说这些个悚人听闻的事情。

明月轻拍着刘氏的后背,让刘氏得到了些许安慰,一直紧崩的神经放松了不少,如婴儿般躺在明月的怀中,渐渐睡得沉了。

明月瞪着眼睛看着窗户,白色的窗户纸,因被月光照着,发着惨白的月光,那道黑影却是再也没有出现。

明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脑中电闪雷鸣的想着事情的蹊跷之处,越想疑点越是多。

刘氏所听的那段“寡妇再嫁被钜”的方论,若是从一个热情泼辣的妇人嘴里说出来,明月便不会如此多疑,偏偏这人是牛婶子。

三房去县里经常雇佣牛伯的牛车,除此之外,两家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因家中养年车,牛婶子的性情很是圆滑,一句错话不说,都是表面的漂亮话,此次却危言悚听的表面劝解、实则警告刘氏之言,其中定有些猫腻。

还有这窗户上的黑影子,若是说真的“殷友显灵”,明月是大大不信的,一是不信仰神灵与鬼魂,二是即使真有鬼魂,也应该在刘氏与韩林订亲时就该出现了,何必等到现在。

明月还要再继续想,头却已经昏昏沉沉,身子酸软无力,感觉腿脚都无处安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