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竹花与荼蘼(1 / 3)

夜色如风,静谧如水。

听着身边岁荷均匀的呼吸声,明月试探着动了动身子,身边人仍恬淡如初,睡梦正酣。

明月坐起身子,小心翼翼将岁荷踢落的被子重新盖在少女身上,少女如同熟睡的婴孩,香甜得没有半分醒来的迹像。

明月小心踮着足尖,蹑手蹑脚移近桌案,小心翼翼的按下机关,石板“啪嗒”一声移开,明月掩耳盗铃般的掩住了自己的嘴巴,警觉的回头,岁荷仍酣睡发初,明月这才一拧身子扭进了地道,机关再次闭合。

将地道的油灯点亮,拾级而下,在最下方的泡菜缸旁,终于找到了被她推下地道的骆平。

此时的骆平正席地而坐,背靠着一口大缸,手里拈着一只拳头大的水瓢,就着嘴唇一扬脖颈,一饮而尽,许是吃酒吃得急了,一小细流的酒水,顺着脖颈往下流,流过细致的喉结,流过漂亮的锁骨,绵延而下,直入领口,不知所踪。

男子饮罢,冲着明月浅然而笑,那似醉似醒的眸光,在灯光影晕里,绽放着璀璨的光芒;那牛饮酒水的嘴唇,不点而朱,比待嫁新娘的唇还要诱人;那拈着水瓢的手指,骨结分明,田园气息浓郁,称托出一种孤芳自赏的气质来。

明月嗔责的将眼睛瞪圆了,男子不仅不收手,还示威性的将水瓢向身后的缸沿里一舀,水瓢登时满了,被男子再次一饮而尽。

明月不怒反笑,将水瓢一把抢过,饶是这水瓢只有拳头大小,装起酒来也得有三四两之多,光明月进来这一个当口,骆平已是两瓢酒下肚了。

见明月抢过酒瓢,骆平挣扎着要站起来抢夺,只是力不从心,脚下一个踉跄,再次跌坐在地上,瑟缩的抱了肩膀,按连打了三个喷嚏。

这地道颇为寒凉,又是在黑暗处,泡菜缸的密封层里放着最纯正的白酒,被泡菜发酵时鼓动得冒着汽泡,发着“扑扑”的声音,竟形成了规律性的鼓动,似最美的高中低合声,此起彼伏,煞是好听。

也难怪男子喝起了白酒,如此暗夜,如此寒凉,饮一瓢酒,竟是最美的享受。

明月寂静的坐在骆平身侧,端起水瓢,如骆平一样,舀起一瓢酒,一饮而尽。

骆平胡乱的伸着水瓢,明月偏不让他来抢,一争一抢,骆平在外,明月在内,两张脸只隔了方寸不到,彼此的眼睛里了,看到了惊慌的彼此。

骆平眼色一瞬,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终于从错愕的明月手里抢过酒瓢,舀了一瓢,再再次一饮而尽,脸色由羞涩转为戏谑道:“暴殄天物,这上等的好酒被你封了缸口,这上好的地窖被你腌了泡菜。”

明月嫣然一笑,从骆平手里抢过酒盅,笑道:“还有,这上等的骆大东家,被我如下等的老鼠般扔了进来,偷喝我上等的封坛酒。”

骆平将身子向明月靠了靠,身子登时暖了一些,眼睛笑得弯成了月芽,嗔责道:“还好意思说,让我只穿了中衣中裤,又一脚踹进了这地窖中,阴冷阴冷的,如阎罗王的十八层地狱般,黑呼呼的,我不被吓死、冻死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明月站起身来,走到前方的一排大缸,揭开盖子,从里面舀出一瓢黑黝黝的黑汁来,居高临下的递给骆平,眼色里的骄傲满溢出来,想掩也掩不住。

骆平接过来,如酒般一饮而尽,齁得咳了两声,黑如曜石的眼睛闪着煜煜的光辉,眉眼含笑道:“这就是你上次所说的酱油?上次不是块状的吗?怎么便成汁的了?”

明月傲娇的一撩长发,眼睛俏皮的眨了眨,无比嚣张道:“块状有块状的优势,液状有液状的优势,各有所长,你回去让王丰每样菜色加上一些,定会提味提鲜,大快朵颐。”

骆平心情阴郁的看着地道深处,两大排大缸,以及大缸深处十几个大石槽的盐石,以及敲击起来略有回声的石墙,若有所思,半晌才肃然道:“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