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夺爵(1 / 6)

呀,有热闹看了!

端木绯也同样看到了不远处正朝西厢那边走去的信国公夫人,红润的唇角微微地翘了起来,乌黑纯净的眼眸如寒星般熠熠生辉。

方才在宫门口,她偶然听到信国公府的丫鬟吩咐马夫去城北的大德街,信国公府在城南,信国公夫人显然不是为了回府,倒是皇觉寺就在大德街的尽头。

想到贺太后还在皇觉寺里吃斋念佛,端木绯就猜到信国公夫人十有八九是要来皇觉寺。

果然如此!

端木绯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带着一抹狡黠。

暖暖的春风习习拂来,让上方的树影微微摇曳着,阳光透过那浓密的树冠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那星星点点的金色光点随风晃动着。

皇帝直愣愣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信国公夫人,手里的折扇又慢慢地扇了起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涵星,你舅祖母今天去见你母妃了?”

涵星完全没多想,娇声娇气地抱怨道:“父皇,您不知道,舅祖母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儿臣和绯表妹一到钟粹宫,她上来就说绯表妹没教养,好像她自己很有规矩教养似是的,在母妃那里大叫大嚷的。”

涵星撅了撅小嘴,她并不喜欢信国公夫人,觉得她装模作样得很。

皇帝眯了眯眼,精明的眸子里深邃如无底深渊,沉思着:贺家这是想干什么,在朝上闹了这么大一出闹剧,逼得他左右为难还不够,还要跑去逼贵妃。

贺家这是想向朝臣、世人宣示,他们对他这个皇帝的影响力有多大?

想着,皇帝的眸色更阴沉了,心里对贺家不满又添了一分。

皇帝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后方原本与主子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锦衣卫上前了几步,走到皇帝身旁恭声听命。

“你跟过去看看信国公夫人来这里是做什么……”皇帝神色淡淡地吩咐道,其实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是,爷。”方脸的锦衣卫抱拳领命,就朝信国公夫人的方向追去。

皇帝没有再停留,带着两个小姑娘继续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一直来到后寺那片五色碧桃林,一个胡须花白的僧人正坐在林边的一张石桌旁,俯首盯着石桌上的棋盘。

那僧人看来五十来岁,面容清癯,气质平和,一袭简单的青色僧衣罩体,在春风中,那僧衣的袍角被吹得上下翻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桃林、僧人与棋盘组合在一起,看着仿如世外桃源,似乎人世间的喧嚣在这一刻都远去了。

远空全神贯注地看着棋盘,左手捏着一串佛珠,不疾不徐地捻动着,显然没察觉皇帝一行人的到来。

皇帝也没出声,与端木绯、涵星走到了石桌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棋局。

这是一个残局,一眼望去,就可以发现棋盘上黑白棋子的形势已经很明确了,便是在场棋力最弱的涵星也能看出,黑子输定了。

即便三人皆是沉默不语,不过他们的倒影投射在了棋盘上,远空从棋盘上抬起头来,望向了三人,神色平静。

他站起身来,对着皇帝行了个佛礼,不卑不亢地说道:“皇上驾临,贫僧有失远迎。”

皇帝的神情很是随意,道:“出门一趟,你倒是又讲究起些虚礼来,坐下说话吧。”皇帝也招呼端木绯和涵星坐下。

小齐子心知皇帝这一坐怕是要坐上一会儿功夫的,早就令人取来了一个红泥小炉、炭火以及紫砂壶等茶具,烧起热水来。

皇帝撩袍坐下后,又看向了棋盘上的那个残局,“朕看这局棋胜负已定,瞧你看得这么专注,莫非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远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微微一笑,“这局棋是家师生前与贫僧所下的一局棋,执白子的是家师,执黑子的是贫僧。当时家师说,黑子尚有生机,这些年来,贫僧始终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