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不容(1 / 6)

看着耿海惊疑不定的脸庞,耿安晧接着道:“父亲,这件事五妹妹也是知道的……岑隐这无耻阉人对端木大姑娘百般纠缠,一直不死心!”

“父亲,我们耿家虽有兵权,但这件事,已经不是单靠耿家就能解决的,唯有和端木首辅合作,耿家才有希望……”

“父亲,还请顾全大局!”

耿海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沉如水。

耿海对端木家自然是心有不满,一方面是因为端木宪不识抬举,屡次拒绝了自家,一直跟在岑隐的屁股后面,以他马首是瞻;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端木宪的孙女害了自己女儿……

但是他心里也清楚,端木宪只是在明面上不反对岑隐,却并没有到臣服的地步……

耿海迟疑了。

让他屡屡向端木宪低头,他做不出来!

但是儿子说得不错,若是端木宪真得靠向了岑隐,就更麻烦了。

书房里静了下来,只剩下“哗啦啦”的斟茶声,耿安晧亲自给耿海添了茶。

须臾,耿海才开口道:“安晧,我要再想想。”

“是,父亲。”耿安晧没再多说什么,心里想的却是:他是绝对不会让端木纭被一个阉人抢走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禀报声:“国公爷,陈安来了。”

“让他进来吧。”耿海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开口道。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青色直裰的长随进来了,那是一个三十来岁、中等身量的方脸男子。

陈安恭敬地给耿海行了礼,然后禀道:“国公爷,属下已经令人把这三天在太庙的禁军都问询过了,三月十三日,诏书是皇上亲自送去太庙供奉,直到今天由司祝取出,其间没有任何人动过。”

“今早那份假诏书在几位亲王的见证下,封存了起来,礼亲王、宝亲王等几位王爷亲自查过字迹,是程翰林的字迹。连诏书上的用印也无误。”

耿海眯了眯眼,冷哼着道:“玉玺一向是由司礼监保管!”

说着,耿海的眸底掠过一抹锐芒,心里忍不住思量起来:这是岑隐故意留下的破绽,还是一个突破口呢?

陈安继续禀道:“还有假诏书上所用的布帛也是蚕丝织成的绫锦,图案以及轴柄都与真正的诏书一模一样。”

耿海面露沉吟之色,右手若是有所思地摩挲着茶盅上的纹路。无论是玉玺还是绫锦,乍一看来都是线索,但却根本难以往下查。

耿海正想说什么,书房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个着蓝色直裰的长随匆匆走了进来,形容焦急,急忙请示道:“国公爷,岑隐刚刚下令东厂拿下程翰林,东厂的人已经出发去翰林院了。”

耿海的面色瞬间变了,他要是让岑隐拿下程翰林,那他在朝堂上脸面何在,以后谁还敢为他办事!

耿海重重地拍案怒道:“无法无天!”

说着,耿海转头看向了耿安晧,吩咐道:“安晧,你亲自带人跑一趟翰林院。”

“是,父亲。”

耿安晧应了一声,带上十几个护卫就匆匆地离开了国公府。

十几匹马飞驰在京城的街道上,此时,天空的夕阳已经开始西下,西边的天空是一大片被夕阳染红的火烧云,红似血,空气中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耿安晧带着众护卫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长安街,显然,东厂的人已经把翰林院包围了起来,整条长安街都空荡荡的,一眼望去,几乎一个人也没有。

“驾!”

耿安晧的身子前倾,胯下的白马飞驰得更快了,迅如闪电。

当耿安晧等人抵达翰林院大门口时,就听到一片喧阗声自里头传来,曹千户与四五个东厂番子押送着一个中年翰林从里头出来了,那中年翰林看着脸色苍白,连头发都有些凌乱,狼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