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自揭伤疤(2 / 2)

头,死死地看着霍一心,“所以你明白吗,你之于我,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更不是一个可以肆意对待的物件,我所有的喜欢和爱都给了你,不是要你报答我,而是我求你,别糟蹋也别看轻你自己!你是我的人!”

叶无垢每一个字都说得极狠,神情全然都是狰狞和疯狂,他肯撕开那些痛到极致的伤疤,他偏执到几乎不可理喻,不合情理,可如果有人有读心术的话,一定能从他所有的情绪里读出一种濒死的绝望。

他在怕,他怕霍一心将这些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狠狠撕开,他怕在他选择暴露一切之后,霍一心会嫌弃他曾经的低贱和丑陋,他怕他不曾宣之于口的话却被霍一心毫不留情地说出来。

叶无垢其实可以等,他可以什么都不说,可他受不了了。

每次霍一心露出自责的眼神,都像是在用最锋利的话在斥骂着他的隐瞒,他的不堪,他本来早就已经没有了人该有的良心,他只有不择手段地往上爬,如果不是知道连最后的那点尊严都卖掉,他会彻底陷入崩溃,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因为他一直在幻想着能有一个真正爱他的人,他要为了这个人保留住最后的那点底线,这是他最深的执念。

可在他真的爱着霍一心的时候,这点底线,却成了那些不堪的遮羞布,成了他干涩的叙述里唯一能够勉强当成是替自己说情的理由。

在刚才他所说的所有的话里,他不肯让霍一心觉得自己可怜,不肯服软,可若是听在爱他的人的耳朵里,却没有一个字不是带着血泪的祈求。

他不肯让霍一心低头,求着他不要糟蹋自己,可是他对他自己,却是一刀接着一刀插在心口,鲜血迸溅,一点儿都不在乎,也一点都不手软。

他不愿霍一心把所有的主动权都交给他,所以他就让出了所有的权力,就算上了法庭,杀人犯也会为自己辩驳一句,可他却偏偏一句都不肯为自己开口,只等着霍一心的判决。

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他可以让霍一心的手永远地放在他的脖子上。

他逼霍一心坦白的时候,是不愿他再自责煎熬,几经辗转,才下定了决心。

可他逼自己的时候,手起刀落,任何尊严都能舍去,什么样的痛都能咬着牙忍住,还能装作毫无知觉一样。

连怕,都要装作不怕。

未曾流下的眼泪,却沉重得仿若大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