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诗言的条件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希望方跃突破到先天境界后，在风扬武馆坐镇一段时间。

这个条件很合理，甚至都没有限定时间，所以方跃也答应下来。

之后的日子，方跃一直在研读《长风功》。

邱诗言只要不是有事，基本每日会在夜间，悄悄来到方跃房间中，关上门，与方跃探讨《长风功》功法上的内容。

《长风功》是邱诗言从小修炼的功法，她在上面下了好几年苦功，当年还有邱如白指导，所以理解比较透彻。

虽然她本身还没进入先天，但对《长风功》先天部分，也理解得比较深，是为自身进入先天作准备。

有了邱诗言的指导，方跃倒是省下了很多时间，一些疑难的地方，不用花太多时间自行琢磨。

到了后面，方跃慢慢吃透《长风功》上的内容，和邱诗言有来有回地探讨起来。

邱诗言也已经进入后天境界巅峰，在为突破到先天境界作准备。

自那日动用风血剑后，她的境界就一下子从后天境界后期，一夜之间到了后天境界巅峰。

方跃发现她突破境界后，恭喜了她一番。

邱诗言脸上却无喜意，道:“本来就快要突破到后天巅峰境界的，却因着外力突破，付出偌大代价，不算好事。”

这话的意思，她的突破并非自然而然。

方跃想起那夜她持着的那把剑，那剑被她用血解封后，给他很异样的感觉。

而且能够通过攻击皮影，伤到幕后操纵皮影的皮影匠，这剑委实神奇。

邱诗言那夜后，突然突破境界，只怕也与那把剑有关。

只不过动用那把剑后，邱诗言面色苍白，气血大损，代价看来也不小。

……

几天后，转眼就到年节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将方跃从睡梦中吵醒。

“又做那个怪梦了。”

方跃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眉头皱起。

在怪梦中，很多人在他耳边，似在向他诉说什么，偏生无法听清，显得很聒噪。

无数人的杂念欲望，掺杂在一起，一股脑朝他涌来，令他心烦意乱，烦躁无比，简直想发疯。

直到清醒过来，才摆脱这种难受的烦躁。

从离开鱼头镇后，离得越远，那个怪梦也就甚少做了。

到龙冲府后，一共也就又做了两次这个怪梦，这是第二次。

“是因为鱼头镇海神庙中的那尊神像吗？”

方跃目光炯炯，这个情况让他联想到很多东西，只是一直抓不到头绪。

“按林姑娘那日在船上所言，此世并不存在正神。民间祭拜的神明，不过是世人心中的寄托而已。

但这个世上是否存在香火信仰之力，她是没有说。

既然这个世界存在鬼怪，存在超凡力量，存在功德，那么香火信仰之力的存在，似乎也大有可能。

但为什么没有人或者其它什么东西，凭借香火信仰之力凝聚出神格，成为神灵？

这其间一定存在什么问题。”

方跃披上衣服下床，趿上鞋，在屋内走来走去，思考着问题。

不管是武道还是修行，这两种正统的超凡力量体系，都存在上限问题。

凭着功德系统，方跃还是很有信心达到武道和修行的力量上限。

但之后的路该怎么走，是个大问题。

若有香火信仰之力存在，哪怕不借助其登神，也可借鉴其力量结构，理解更上一层次的超凡力量，作为功德系统继续往下推演功法的资粮。

所以明知这个世界不存在正神，香火信仰之力就算有，也肯定大有问题，方跃依然没有选择跑回鱼头镇，毁掉海神庙中的那尊神像，结束这不时的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