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1 / 2)

作者到郑州的时候看梁平在富士康打工,将自己形容为机器人:一个动作不停重复,就像没有知觉的机器人。这也是由于工作性质决定,他们在富士康工作与流水线作业打交道,自然更多是配合机器。在里面的工作状态也是如履薄冰,一旦不注意,说不定就可能被所谓的保安人员教训一顿。

二复杂的精神状态

在外出务工者在城市工作的过程中,他们对工作环境和工作流程无从选择,甚至只能被动接受工作环境中的一系列负面物质乃至影响,这直接影响到他们的身体和精神健康。对这一群体研究过程中,基础性的问题即根基于他们本身的问题,就是他们在外出务工的过程中,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如何?这些都受到了哪些因素的影响,他们所做出应对的办法是什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得到更为直接也更为深入的关于这一群体的信息。

务工者从进城那一刻起,就犹如石沉大海,努力寻求自己的定位,在看似没有明亮的路上摸黑前进。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既是索取者也是付出者,他们在城市里生存,获得财富的无限可能,同时他们付出自己的青春,汗水和健康。因长年从事体力劳动,他们的身体都多少带着伤病。如在北京“河南村”的青哥长年在建筑地上干活,整个手都裂着,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能挣钱养家,仍旧选择坚持,即使在医生的劝导下,也没有办法放下眼前的一份工作,“说的可好,咱就是干这个活的,不干咋办?”1167对于外出务工者来说工作就是全部的经济来源,一旦选择放弃工作则意味着放弃生活下去的机会。

更有甚者,则是在工作的过程中死亡。金在南方东莞干活,突发心肌梗塞死在了出租屋里一段时间后才被人发现尸体。找到的时候已经散发出臭味,他的家人将他拉回村庄。为什么会发现如此之晚呢?他独身一人在东莞打拼,没有人关心他的身体状态,某天他的门没有开,也没有人会去猜想怀疑什么。但凡有一个人去关注,或许结局也不会如此。这是独身一人的外出务工者,可能面临的一大危险因素:没有人照应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出现意外的时候,也没有人及时发现。

还有在青岛工作的小柱。“小柱的打工时也是他的受伤史。整整20年,他一直在污浊的工作环境中辗转。他头顶的天空,没有晴朗过。”1271从一开始,可能不知道氰化物等气体的危害,到后来即使知道后仍旧坚持这一工作。他不是没有意识的,但没有更好的职业供他选择,为了生存只能忍受。在这些外出务工者的身上可以看到疲倦伤痛死亡围绕的阴影。

他们的每一步,都是在用自己的血泪铺垫,外界看到的可能只是一个农民工的死亡讯息。但对于他本人来说却是被日积月累的工作压垮,对于他的家庭来说更是失去了家庭的成员和支柱。生命为代价也难以挣脱这张大网,他们不仅身体的疲累达到极点,精神状态也不稳定。可以涵盖为几大类:

压抑紧张。在西安的梁庄外出务工者主要从事蹬三轮。一方面要提防被挤车,另一方面还要对付车被扣押,每次上工精神都高度紧张,害怕辛苦挣钱的车被挤了,殴打抢劫等一系列事件切都不能让他们内心有所放松,总有块石头在心里压着。二哥万立在城中检查出来糖尿病,心情也极度不好,后来回了梁庄,吃了几副药,身体慢慢康复。这里二哥从城里到梁庄有一个心情的转变。回家心里高兴的很,在城里精神则是压抑沉闷。到北京市青哥的住处。“我被房间的简陋粗糙和那种封闭的气息,弄得诧异了,没有任何精神的意味,也没有任何放松,悠闲丰富和湿润。就好像一条深海里的鱼,被死死的卡在石头缝里,不能动,也看不到任何事物,一任黑暗冰冷的水流过。”1164表面是在写青哥所居住环境的封闭和单调,实则是写其精神世界与外界讯息的隔绝。每天早出晚归,不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