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汐镜就跟随厉流尘前往夜枫阁总舵。

一路去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如果骑马赶路的话，两天应该就能到了。

中途在一个小镇落脚，将行李放在房间后，厉流尘带着汐镜去了镇上的茶楼听书。茶楼是个听江湖八卦的好地方，除了编排一些英雄好汉的故事外，江湖上近期发生的大事也都能从这得知，当然不是从说书先生的嘴里，而是坐在这听书的人们的交谈之中。

但茶楼也是很危险的一个地方，来听书的人鱼龙混杂，有穿着破烂补丁衣服的丐帮，也有深藏不露大侠，也会有乔装打扮的魔教中人。

厉流尘一身红衣配面具实在太显眼了，所以离开客栈前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月白色的长衫，外面披了一件素纱大氅，看背影便是个翩翩公子，只不过配上那惨白的鬼面具实在不搭，还是容易引人注意。

就在汐镜以为他要摘面具的时候，他竟是戴上了帷帽，这样就看不见面具了。

“少主，你是不是长得很好看所以才戴面具？”汐镜随口一问，完全不担心厉流尘会因为这问题杀了她。

人嘛，都是喜欢被夸的，她要是问一句：你是不是长得丑才戴面具，那保证当场暴毙。

“……”厉流尘没想到她敢问面具，也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个很私人的问题，这随意的语气好像她和自己多熟悉一样。

说来也奇怪，他竟并不反感她这问题。

如果是换了别人，敢问他面具的事情，此时一定已经横尸当场。

他面具后的双眼微眯，透过帷帽的薄纱看向她，眸子里带着少许的冷意和笑意，说：“不，因为丑。”

“哦。”汐镜点头，这语气听不出是失望还是怀疑，平淡得像是听到今天天气不错。

“……”厉流尘微微蹙眉，她特意问了，得到相反的回答后就这态度？

两人来到茶馆门口，还没上楼就有一名青衫男子从楼上撞破栏杆摔下来，里面也随即追出来几名江湖侠士，指着倒在地上的男子辱骂到：“不知廉耻的东西，装柳大侠招摇撞骗！今天碰到我们是你倒霉，不把狗嘴里的牙齿拔光你休想走！”

地上的青衫男子摔得直咳血，还是爬起来跪地求饶，说再也不敢了。

其中一名较年轻的侠士脾气似乎不错，拉着两名同伴说：“罢了，挨着一顿打也该长记性了，今后别再犯就是，因为被人冒充而拔光了人家的牙齿，和厉流尘那个魔头又有什么区别？”

汐镜瞄了一眼身边的厉流尘，但因为被帷帽遮挡，完全看不出他是什么眼神。

听这话语，应该是以前有人假扮过厉流尘，然后被真厉流尘撞见了，然后用了比拔牙还要残忍的手段。

哦？汐镜有些好奇，小智障能做出什么残忍的行为来。

“柳兄，你对这种卑鄙小人客气做什么，他可是在给你抹黑！”

被唤作柳兄的就是脾气好拉架的那位，他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这里人多眼杂，他当然是要树一个大侠还有的风范宽容。

他看向青衫男子，说：“你走吧，今后不要再犯。”

青衫男子自是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