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的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但说几句话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汐镜将白肃铮拉到边界旁边的小树林里，说：“白肃铮，你为什么想当人？就算当不了神仙，做条蛇妖也自由自在的，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他欲言又止，觉得不是说心里话的时候，自然是为了成为你的如意郎君，报恩打破这孤独一生、不得善终的命格。

可他万万不能为了一己私情做出危害苍生的事情来。

既然她想做后妃，便帮她成为后妃。他也计划过了，按照他现在的情况不出一年就能升迁京官，李家没什么背景，她想要在后宫立足需要朝堂上有分量的人撑腰才行，他就努力做官，当她的后盾。

见他抿唇不语，汐镜一把将他推在树干上，他背靠树干没有退路，心想她就是要打要骂都行，自己不告而别本就是错。

“白肃铮。”汐镜露出一个坏笑，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你选择当人，想不想知道人间乐事？”

“人间乐事？”白肃铮仔细想了想，说，“人们常说，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嗯。”汐镜一手在他腰侧，解开了衣服的系绳，“你金榜题名了两次……想不想知道洞房花烛啊？”

“！”白肃铮竟是将她推开，说，“恩人！你是要进宫选妃的，怎能如此？”

汐镜心中浮起厌恶之感，她看着白肃铮的视线竟是带着几分杀意，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说：“老子最讨厌的就是‘成全’，哦，除了死可以成全，其他事情都不行。”说着用力将他拉近自己，“想要的就要不择手段，你招惹了我，又要成全我，真是让老子上火。”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

白肃铮还在琢磨这话的意思，就被她封住了唇，不给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想推开她，却被她牢牢的一手搂住。

“唔——”白肃铮觉得这样做是欺君之罪，她都要去入宫当秀女了，岂不是给皇帝戴绿帽？这等不忠不义的事情，怎么能做呢！

心里这么想着，手却不由自主的也将她环住，放任她的举止。

什么报恩如意郎君，什么为救小青甘愿舍弃道行，说到底不过是动了凡心，不愿被仙规约束罢了。

乱了道心的不是端午节的雄黄，是她啊！

一切纷扰都不去想，只想着现在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像是奢望已久。总念叨人妖殊途，若没这番心思，何必总提一句呢？

他眼神迷蒙被亲得有些意乱情迷，却对上她冷漠的双眼。

她说：“下回见面，我们或许就是敌人了。”汐镜挽起一个冷笑，决定实行祸国妖妃计划，转身往马车走去。

护卫队看她脸色冷峻也没多问，早就听闻白大人和许萱的一些流言，文武状元是为了她，为官从商也是为了她，可惜许姑娘眼光太高。

坐上马车，队伍向着京城的方向出发了。

白肃铮站在边界碑旁，望着远去的马车愣愣出神，不知多久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