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想到了什么，言卿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头的女人。瞥到了她露在外头，雪白的脚背，脚底微微弓起，在往下流血。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言卿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去看看医生吧。”

女人慢腾腾地抬起头来，唇掀起，淡淡道：“不用了，言小姐。”

这竟然是宫盛？！

言卿一愣：“宫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身前的男人，似乎不满她把视线，给落到不相关的人身上。攥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宫盛涂着艳红色的唇，又上扬了几分。哪怕她现在浑身狼狈，她的背，依旧是挺直的。

肩胛骨的线条，漂亮又流畅。

“过来看看慎之。”她笑，视线在顾慎之的身上，停顿了几秒。

言卿有些怔愣地看着女人白皙颈项上的青紫，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只是略略地瞥了一眼，没有问出声。她和这位小姐，仅仅是点头之交，有些东西，自然不是她能够问的。

就听到下一秒，宫盛接着说道：“我们还聊到你了，言小姐。不过，慎之似乎不太愿意和我聊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宫盛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言卿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慎之，改天我再来看你。”宫盛淡淡地留下了一句，她低下头，穿好自己的鞋子。就这样，一步步，优雅地朝着外头走去。

顾慎之一声不吭，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冷漠了几分。

“阿慎？阿慎？”

顾慎之抬眼，对上了女人担忧的眸子：“你是哪里又开始不舒服了吗？”

女人说道。

是啊…不舒服，特别不舒服。心里头蔓延上来的恐慌，让顾慎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卿卿，你会离开我吗？”

言卿有些奇怪，为什么顾慎之会问这样的问题。她垂眸，对上了男人带着点儿空洞的眸子。

不由得，心头一颤。

阿慎似乎是在不安，可是他又是在不安些什么呢？

“我不会离开你的。”言卿望着男人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顾慎之心满意足地笑了，他垂下眼。勾着言卿的手指，十指相扣地纠缠在一起。

“别骗我，卿卿。”他说：“要不然，我会疯的。”

顾慎之淡淡地说道。

就好像他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言卿一怔，下意识地忽略，从心底里升腾起来的怪异感觉。

她瞥了眼一地的狼藉，回想起刚才进来看到的一幕，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这样对宫小姐？”

顾慎之的睫毛眨动了一下。

耳畔又响起了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