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潜简没想到夏苒苒会来到公司。

“夏医生……”顾潜简亲自走到桌边，“喝点什么？”

夏苒苒摆了摆手，“顾总，不用客气，白水就可以了。”

顾潜简帮夏苒苒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她的面前。

顾潜简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秘书，“你先出去吧。”

“是。”

秘书转身退了出去，将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秘书心中有点疑惑，出门前还特别又多看了坐着的夏苒苒一眼。

这个女人好大的派头，竟然能让顾总亲自帮她端茶倒水。

夏苒苒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才挑了挑眉看着顾潜简，“顾总，看来顾太太对你的管束放松了，这公司里面不少年轻女生啊。”

顾潜简笑了笑，“夏医生，景欢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更清楚吧。”

夏苒苒当然更清楚。

景欢和她、方颂琪是曾经的好友，彼此的脾性也都摸的很透彻。

景欢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女人，她的忍，也都仅限于她想要在别人面前扬眉吐气，而事实上，心地狭窄，锱铢必较。

或许表面上不会做什么，而实际上……

夏苒苒耸了耸肩，“兴许，景欢真的并不在意，因为公司里和你有近距离接触的女生，都已经被她买通了呢。”

顾潜简的面色蓦地一变。

夏苒苒笑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呢。”

顾潜简坐在老板椅上，“夏医生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你何必多次一问，”夏苒苒说，“我和霍景深一前一后从国外回来，霍景深的腿还瘫痪了的事情，顾总会不清楚？”

顾潜简被噎了一下，面上倒是也并没有动怒，笑着摇了摇头，“夏医生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他端起面前的茶壶，往自己的茶盏里面续热水。

“如果你是指的和以前一样，牙尖嘴利，戳人软肋，那接下来我的话才真正是戳人软肋，”夏苒苒顿了顿，向前倾身，“我知道霍三少的死因了。”

顾潜简的手忽然一抖，茶水直接就从茶盏之外倒了出来，在桌面上倾泻而下，湿了一大片。

空白了几秒钟，顾潜简才反应过来，急忙收了水壶，抽出旁边的抽纸纸巾擦了一下桌面上的水。

“抱歉，手抖了一下。”

夏苒苒直接了当的戳穿了他口中的谎言，“是因为我说的话，是对顾总产生了什么影响么？”

顾潜简没有抬头，手中的动作倒是也并没有停下来，依然是慢条斯理的将水渍擦干净，把湿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什么影响？”顾潜简坐回老板椅中，双手放在桌面上，自然光在镜片上反光，晃了一下夏苒苒的眼睛，“如果说霍三少的死因，这件事情，霍景深应该是更想知道吧。”

“是的，”夏苒苒说，“但是我觉得，以顾总的身份，会更加想要知道。”

“我为什么要更想要知道？”顾潜简反问道。

夏苒苒没有说话。

她其实也不知道霍衍和顾潜简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是基于墨禹给出的方向，她想要来诈一下，看看究竟能不能诈出来。

她觉得现在顾潜简的每个字都在和霍衍撇清关系。

可是刚才她第一次提到霍衍的时候，顾潜简分明是有所反应，现在办公桌上还残留着没有干涸的水渍，就是证据。

“顾总，就算你现在表现的再好，”夏苒苒说，“人的第一反应是不会骗人的，我来的突然，提到霍三少的时候也很突然，突然的突然之下，你刚才洒了水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她想要看清楚顾潜简的眼神。

在任何情况下，眼神是无法骗人的。

可是……

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