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是国事,更是朕的家事。如果朕不松口,有谁能改变这件事吗?”

君莫离的声音算不得高,在这安静的御花园里却穿透了一切,让南初月的内心鼓荡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她明白,她的内心早已相信了君莫离的说辞,只是感情上还不愿意接受。

但是只有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君莫离的说辞,整件事才能说得通。

尤其是君北齐身上最近那些怪异的事情,通过这件事似乎都说的很是明白了。

从一开始,君北齐就知道宫倾雪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也明白君莫离的心思到底是如何的。

原来,自诩与宫倾雪是知交的南初月,反而是从头到尾没有读懂宫倾雪的心思。

想到这里,南初月笑了,只是笑容里满是苦涩:“陛下今晚和臣妾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听起来她的语调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那称呼的变化,证明了她对君莫离看法的改变。

君莫离低下头,眼神里有着旁人看不出的茫然:“朕不知道……或许,是憋在心里太久了,想和人说说。而整个东城,也只有你还一直记挂着她吧?”

记挂着一个人,却无从说起。

只能通过旁人的念想里感受着她存在的痕迹,那样的悲伤是多么的让人心疼?

南初月缓缓地闭上眼睛,一颗眼泪落了下来。

这一刻,她之前所替宫倾雪的不甘与委屈,都消散殆尽了。

不管结果如何,有一个人如此牵念、记挂,终究是不枉此生的。

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午夜的风将她全身都吹得冰冷,人似乎才回过神。

她张了张嘴,试了几次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陛下和王爷设置好的?臣妾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就可以了?”

“嗯,你和齐溪的合作可以继续进行。”

一句话让南初月的眉梢挑了挑:“今日陛下去凤仪宫,其实是王爷通知的?”

“嗯,他担心你处理不好,让朕去解围。”

原以为君莫离是去看齐溪,恰好遇上了。

想不到,市区内高是君北齐安排的。

这么说来,君北齐入宫这么顺利,怕也是君莫离安排的吧?

整件事本来让人心慌不已,突然之间就成了一出大戏。

她微微颔首:“臣妾都明白了,定然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

“好,你先回去吧。”

“陛下……”

“朕想在这里待一会,今天……朕好想她。”

南初月看了眼君莫离的背影,似乎千言万语想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微微俯身之后,退步离开。

随着她脚步声的消失,整个御花园里只剩下了君莫离一个人。

他端着酒壶肆无忌惮的灌入口中,低低的嗓音透着无尽的悲哀:“雪儿,你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将朕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好残忍。”

说着他慢慢的躺在了花树之下,有些戏迷糊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宫倾雪熟悉的身影:“雪儿……”

“陛下。”那无比娇羞的模样,似乎回到了他们初见。

……

南初月入宫的第一夜,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她的大脑纷乱不已。

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却依然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直到天微微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却做了很多梦,迷迷糊糊的似乎见到了很多人。

尤其是宫倾雪的出现,让南初月的内心有着难言的震动,她拼命追上去想找宫倾雪问个清楚。

可是宫倾雪却一直笑着,根本不做回答。

南初月着急想上前抓住宫倾雪却扑了个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