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

这个念头在陆辞秋的脑子里瞬间炸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站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等到周明堂也紧随其后来到前堂时，陆辞秋已经蹲在地上抢救患者了。

那患者是突然从椅子上栽到地上的，半昏迷，呕吐，人基本已经没有自主意识。

边上的人因为觉得恶心，纷纷往后退，但看陆辞秋都出来了，还没有顾及那些呕吐物，他们便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于是又纷纷围上前，好奇地观望。

大夫方清寒此时也跑了过来，正在跟家属询问情况。

家属是个中年妇女，带着个七八岁的女孩，这会儿因惊吓过度腿都在打哆嗦，要不是有护士扶着她都站不住了。话也没个章程，方清寒问她今日是来看什么病的，她也不直接答，只自顾地：“救救我当家的，求求你们救救我当家的。家里上有老下有，两个老的一身是病在炕上躺了三年了，两个的一个八岁一个四岁，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可不能死啊！他要是出了事，我们一家可怎么活啊？求求你们了，救救他吧，家里不能没有他啊！”

边上的护士赶紧安慰：“您先别着急，人都到我们医馆了，我们是一定会救的。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得跟咱们的大夫一下情况，他为什么来医馆，是要看什么病，是因为哪里不舒服才来的？快别哭了，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那妇人的情绪依然不稳定，没办法，方清寒开始弯下腰问边上的那个女孩：“孩子你告诉我，你爹爹哪里不舒服，你们为什么要来医馆？”

“不用问了，是急性脑出血。”陆辞秋的声音传来，同时也对着围观的人大声道：“都让开，患者四周需要保持通风。”然后又吩咐护工，“去抬担架来。”

护工们赶紧去找担架，陆辞秋将人在地上放平，又用手轻轻地将他的头转了一下，让他保持一个侧头的姿势，目的是防止痰液与呕吐物吸入肺里造成窒息与肺部感染。

做完这些，又吩咐人去取剪刀，然后利落地剪了患者的衣裳，甚至连腰带都给剪开了。

有许多人都别过头去，还有护工上前来：“二姐，我来吧！”

陆辞秋看都没看他，只回了一句：“不用。”

那护工还挺执着，眼瞅着陆辞秋都快把这个人给剥光了，急得赶紧上前，声道：“二姐，他，他是个男的，您在这儿不方便。”

陆辞秋一道目光瞪了过去，“男的？听着，医者面前不分男女。他对我来就是一个患者，没有性别可言。如果治病救人还要论男女有别，那这个时代的医术永远都没有前进的可能！”完，又冲着那个站在边上不停哭嚎的妇人道，“患者需要保持安静，你若真想他能好起来，就不要再哭，好好的回我们大夫的话。”

许是她的目光和话语都过于严肃，也许是刚刚听到有人叫她东家也有人叫她二姐，妇人猜到了陆辞秋是什么人，下意识地就有些害怕。这一害怕倒是听话了，赶紧道：“他头疼，疼了十几天，有时候还吐。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想带他来看看，没想到他竟然……”

她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又问道：“这里看病贵不贵啊？他这病想要治活，得花多少银子？”一边一边从身上取出来一个荷包，里面零零散散地倒出来一堆铜板，还有指甲盖大的一块碎银子。“这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这几年赚的钱都给两个老的抓药了，再多的是一点都拿不出来。但是我男人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们全家就都完了。”

到全家都完了，就好像现在已经完了似的，她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边上的孩子也跟着一起蹲下来，带着哭腔一声声叫着她：“娘，娘。”

妇人看了孩子一眼，眼泪猛地一下就涌了出来。她抓着孩子的手道：“闺女啊，不是娘狠心，如果你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