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抱着田善,坐上了垂帘听政的位置,有数名官员开始陈述女相已死的事实,要求朝中立刻挑出做主的人选,以应对这次邹旭的来势汹汹……
据说,在接近榆次的兵锋之上,邹旭已经竖起了他的大旗,并且在旗杆上,挂起了属于女相尸身,那尸体一丝BU挂。
右相邵青时训斥了这一谣言,但似乎,一个时代正在渐渐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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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旭的许多事情,其实早有端倪。
宁毅的信函里,也早已提起过他的心性,说过他能卧薪尝胆,然而一旦发动,必定会一口将对方咬死的狠辣能力。
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能看懂呢?
因为自己写给对方的信里,常常会给出一些消息、又或是要求,只是为了故意恶心远在西南的对方。
所以在宁毅的信里看到关于邹旭的坏话,自己也以为是宁毅刻意的恶心回来?
也不是没有过防备……
可对于邹旭这样的对手,似乎还是……太过于草率和掉以轻心……
活该了……
正午的阳光炽烈。
六月初四的这一刻,楼舒婉站在林野之上,正看着地上的两根棍子,做着艰难的对比。
其中一根比较直,看起来甚至可以作为武器,将来可封为大将军。
另外一根带着些许的弯曲,上有树瘤,握持似乎更加方便,将来该封为尚书。
她对比一番,选择了作为尚书的那根。容貌虽然差些,却能辅佐她走更远的道路。
她握着棍子,继续艰难的前行。
额头、手指、腰腿、足底……每时每刻都在痛,阳光令她感到干渴,吃完了最后的干粮,捡了些野果,肚子也并不舒服,她在痛苦中辨认着道路。
成为女相之后,也过了不少养尊处优的生活,但身处晋地这样的地方,被女真人追着走的日子也过了不少,以至于她对周围的地图有过深刻的研究,她尝试着避开大路,回归威胜,那是漫长而曲折的路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对了。
但无论如何,她也只能向前走……
这日傍晚,看见了远处野地里的一间破屋。
她又渴又饿,但一时间,没敢过去。
远远地,响起人声,楼舒婉强忍住要跑出去的冲动,矮下身子,将自己隐匿在一团灌木的后方。
来了几个看起来是绿林豪侠的人,他们接近了那处破屋,之后传来急促的交谈。
陡然间,破屋内响起“砰砰砰砰”的几声枪响,绿林人闪转腾挪,有人倒在血泊当中,从屋内冲出来的人挥舞兵器,以良好配合的阵型,与几名绿林人杀在一起。
片刻,绿林人都倒下了。
从破屋里出来的人在那边商量了几句,不久,往一个方向过去。
风呼啸过崎岖的山野,吹动蒿草摇摆,楼舒婉在灌木丛后等待了好久,才悄悄的保持着蹲姿,朝那边摸过去。
破屋外的荒地上,只有几名绿林人的尸体了,楼舒婉伸手摸索尸体上的衣服,从其中搜出干粮来。
第一具尸体身上的皮袋里已经没有水,第二具尸体上的水袋被枪打破了,极是倒霉,她揣起这两具尸体上掏出来的吃食,转过去摸第三具尸体,这次水袋里还有水,她艰难的用单手试图将东西解下来,陡然间,那尸体动了动,染血的手,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
那只手的握力是如此的大,以至于楼舒婉的牙关紧咬,她左手忍着剧痛,下意识的要摸出身侧的匕首来,地上的绿林侠客睁开了眼睛,他神情恍惚的,瞪了她许久。但某一刻,那眼神变得亮了起来。
“楼……楼……女相?”
手放开了。
楼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