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安的视线中,一个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戴着范阳毡笠,一只断手上安装了铁钩,看见这铁钩,许少安没来由的就想起了加勒比海盗。
这年头的人,手被砍断了也用铁钩来当手的吗?
只是……
“这人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当然眼熟啦!”孙大夫看着那“加勒比海盗”道:“公子,这人是那云中仙,聂飞鹤啊!”
好家伙,原来是此寮!
当初在铜雀台,聂飞鹤胆大包天摸了许少安的屁股,不仅被周清砍断了一条手臂,还给做了节育手术,此时看见许少安,聂飞鹤一双眼都红了。
仇人见面是分外眼红!
只是,这会儿他就一个人,而对方……目光所及,这一片树林里密密麻麻全是对方的人,而且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公子,怎么办?”
孙大夫想到许少安之前的交代,见到了飞云寨的人就避开,可眼下对方就一个人,而且是对许少安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忍不住道:“咱们要避一避吗?”
“避什么避,赶紧把他给本公子逮了,这可是聂小倩的独子,抓了好跟冀州牧邀功请赏!”
听言周清提着枪窜了出去,身如闪电般的就窜到了聂飞鹤的跟前,聂飞鹤之前在铜雀台就被周清拿捏的死死地,饶是他轻功了得,也逃不出周清手掌心。
于是在铜雀台发生的屈辱在这里又重复了一遍,聂飞鹤腾身想要逃,却被周清一只手抓住了脚踝,狠狠地往地上一甩,砸的聂飞鹤是惨叫连连。
……
聂小倩发现最近她是诸事不顺,原以为山寨中两万余山贼可以凭借地势将这些来犯的冀州军打的屁滚尿流,却没想到她高估了山寨的战力。
在面对那些训练有素的冀州军,这些山贼所展现的素质,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被人家打的丢盔弃甲不说,连贼窝都让人端了。
不得已带着人下山跑路,一路跑一路跟人干战,这倒没什么,只是让她感觉到郁闷的是,她那宝贝儿子竟然跟她跑散了。
现如今,她一边要躲避冀州军的追杀,还要寻找他那宝贝儿子。
那孩子虽然轻功了得,但冀州军那边也不缺好手,要是被逮住了,怕是……
带着这样的情绪,她带着一众山贼跑进了一片林子之中,仓皇之中,听见前面林子有动静的聂小倩住了身形,身后几百个跟随她的山贼也停下了脚步。
一群人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但见林子中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围着一颗大石头,大石头上一个年纪轻轻的俊俏公子正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
“不能强制感情,强制的结果是做作,知道吗?”
“不能创造那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连你自己都认为是不真实的东西!”
“日日重复无突破,固有的表演方式让表演者和作者产生隔膜感,故需要即兴。”
“如果没有使用心理技术,那么即使倚靠灵感获得瞬间的本色演技,但是其余时间会使得表演没有生气……”
俊俏公子站在大石头上面讲,下面一群人在做着笔记,一个个若有所思的。
离的远,听不见俊俏公子在说什么的聂小倩看在眼里,心说,他们在干嘛?难道在说抓捕她的策略么?
话说,这些官兵都好有学问的样子,都读过书么?
在她的认知之中,当兵的多半都是文盲,可眼前的这些官兵……
目光落在了大石头边的那张旗帜上,安定军三个字映入眼帘,很显然,这就是冀州军旗下的兵马!
她哪里知道,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学着那些进过扫盲班的卧龙寨寨众,在笔记上写着XXOO,有样学样,正在将从许少安那里学来的表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