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竭、基因退化……我们需要突破,需要进化。祭司的方法错了,但他的方向也许是对的。我们需要在疯狂和保守之间,找到第三条路。”
布朗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李安然面前:“这是观察者保存的古老文献,关于守望者的记载。公元前三千年的苏美尔泥板、公元前十世纪的犹太神秘主义文献、中世纪的炼金术手稿……都提到了同一件事……周期性的文明重置。”
“你想说什么?”李安然不由深深皱眉,“苏美尔文明的发现……在我看来,有明显的造假痕迹。”
“不管苏美尔文明是不是造假,很多遗迹表明,地球文明并不是第一次。”布朗的声音压低,“在人类历史之前,还有其他文明达到了更高的科技水平,然后因为滥用科技而毁灭。祭司在寻找的神之瞳,可能不是神器,是上一个文明留下的遗物……严格来说应该是科技遗留。”
李安然脊背微微发凉,如果布朗说的是真的,那么祭司的疯狂实验,可能不是在创造新东西,而是在重现某个被遗忘的恐怖。
布朗慢慢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银勺碰触瓷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你相信轮回吗,李?”他突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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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务实的人,布朗,我只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有时候,看不见的东西更真实。”布朗放下勺子,“比如基因记忆,比如表观遗传。科学已经证明,创伤经历会改变基因表达,并且可能传递给后代。那么,更复杂的记忆呢?技能呢?甚至……人格的某些方面呢?”
李安然心中一紧:“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仅仅是李安然。你是探索者,这个身份不是我们给你的,是你与生俱来的,是这个计划的最后一代。”
“什么计划?”李安然追问。
“普罗米修斯计划。”布朗说出这个名字时,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混合着骄傲、遗憾和深深的疲惫,“始于1943年,由纳粹德国发起,目的是创造完美人类。但设计师们很快发现,肉体完美容易,意识传承困难。于是他们转向了一个更激进的方向,将特定的记忆和知识,通过基因编辑的方式,植入特定的血脉谱系中。”
李安然感到脑子里面一阵嗡嗡作响,“你是在说……我之所以记得一些不该记得的事情,是因为我的基因被编辑过?”
“不完全是编辑,更像是……激活。”布朗纠正道,“每个人的DNA里都藏着大量垃圾基因,这些基因不编码蛋白质,被认为没有功能。但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研究者认为,这些基因中储存着人类进化史上所有的经验和知识,只是被锁住了。他们试图找到钥匙,打开这些锁。”
布朗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祭司认为某些古老的、未受污染的血脉,是激活和理解神之瞳信息的基础。你的血统……非常特别。它可能源自某个几乎被遗忘的文明分支,保留了最接近源头的遗传特征。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执着于获取你的生物样本。”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安然感到一股冰冷的愤怒和后怕沿着脊椎蔓延,更对布朗讲述的荒谬感到滑稽可笑,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波尔是谁?”李安然突然问。
布朗似乎并不意外他会问起这个名字,眼神飘向窗外维也纳暮色渐浓的街景。“波尔……他是观察者的创始人之一,也是我的导师,一个生活在时间缝隙中的人。他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目睹了太多疯狂。他相信人类文明周期性地陷入自我毁灭的循环,而打破循环的关键,藏在被刻意掩埋的历史和生物密码之中。他创立观察者,最初是为了寻找和守护这些钥匙,防止它们被误用。但后来……组织内部产生了分歧。一派以我为首,主张继续隐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