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分明就是说,并非没有留下伤痕,而是我这具身体即便受伤也不会留疤。实际上,你捏得我非常痛,已经触及了我的伤处,但我咬牙忍着,只因为你是侯爷。
他这番表演,让国王颇为感动,当下便对大宁侯斥责道:“你这是做什么?没看到王大人都痛得面部扭曲了吗?他保家卫国,浴血沙场,身负重伤,你却还拿他受伤的手臂把玩,这恐怕不妥吧。下次你钟爱的那些武将受伤了,你也可以去捏捏他们的双手双脚,或许更合你胃口,就不要再为难王大人了。”
国王的话音刚落,宰相的眼泪硬生生地从眼眶里挤了出来,然后他强忍着痛苦,对国王说道:“没关系,只是点小伤而已,没事的。”
大宁侯被这戏精搞得没了脾气,明明已经把证据摆出来了,他却死活不承认,而现在国王又在护着他,再闹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反正国王相信他受伤,而他又演得极为逼真。
于是,大宁侯只好甩开他的手,懒得再理睬这个贪生怕死、老奸巨猾的家伙,对国王说道:“既然宰相伤势严重,那还是换个人来领兵吧。”
大宁侯自己掏腰包招来的军队,自然也不放心交给宰相这个愚蠢的家伙统帅,那跟打水漂没什么两样。
国王点头,随口问道:“那你觉得交给谁来统领比较好?”
“不如交给郑忠夫他们几个武将吧,他们毕竟是行伍出身,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行军打仗与写文章、吟诗作赋不同,还是要由武将来统领为好。”
大宁侯刚说到这儿,便发现国王脸色骤变。于是他只好闭嘴,他不想自己辛苦掏腰包招揽的军队给了国王还遭埋怨,所以国王说让谁统领就由谁统领吧,大不了就当自己的钱打了水漂。
国王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领兵大将,他最信任的就是宰相,其他官员还需要考虑。但武将他是绝不允许去领兵的,对此他父亲王楷在病逝前就曾反复叮嘱,一定要提防武将拥兵自重,威胁王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把军队交给武将统领。
于是,他勉励了大宁侯几句,夸赞了他的忠心,然后便打发了他。国王回到住处,穆碧妃马上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见到穆碧妃,国王心情好转。但穆碧妃却看出了国王满腹心事,小心翼翼地不敢询问。国王有话要跟她说,自然会说;国王不说,她不会主动询问,这正是她乖巧之处,也是她最得国王欢心的地方。
今天国王心情郁闷,吃了一个大败仗,损失了上万人马,现在虽然又得了一万人,却无可用的大将。
于是,他还是把心中的苦闷说给了穆碧妃听。然而,穆碧妃只是默默听着,并未提出任何意见。
国王知道,不问穆碧妃,她是不会主动说的,于是对她说道:“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
穆碧妃答道:“军事方面,我一个妇道人家确实没什么主意,不过陛下既然信得过我,要问我的看法,我就随便说说,若有不当之处,陛下一笑了之,可不要生气。”
国王微微点头,目光专注地落在穆碧妃身上。他此刻并未真正留心,询问穆碧妃也不过是借此消遣解闷罢了。
穆碧妃开口道:“我高丽武将难以信赖,因此让武将领兵绝非良策。”
此言一出,正中国王心坎,他顿时集中精神,连连点头赞许:“还是爱妃深谙我心。”
穆碧妃继续说道:“按理而言,若是大宋能助我们领兵作战,那自然是最佳且最稳妥的选择。然而,近日我与花子、幸子闲谈,多次听闻大宋无意介入高丽内外战事,故而指望大宋领兵恐难成现实。”
国王再次点头,接口道:“此事我亦曾专门询问过赵公子与吴魁统帅。赵公子直言不参与军事,推脱得干干净净;吴魁同样直言不讳,表示他们不会插手我国内忧外患,除非涉及宋军,否则概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