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那孙女的问题。他们二人,不过是一时子嗣艰难,调养些时日便是!”
“这种话,不许再提!”
“是是是,臣失言。”
云定兴连忙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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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听说云裳儿有个妹妹,也很不错。”
萧太后说着,意思已经很明显。
云定兴大喜,连连应诺。
萧太后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其实她心里也慌,可再慌也不能露出来。
皇帝和贵妃无子,就连其他妃嫔也无消息,那自己的一切谋划都成了笑话。
没有皇子,立谁为后,谁入阁,又有什么意义?
“你退下吧。”
她疲惫地挥挥手:
“册后之事,抓紧办。”
“臣遵旨。”
五
云定兴退下后,萧太后独自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苍老的自己,忽然觉得一阵无力。
她这一生,经历过太多风浪。
从萧家贵女,到晋王妃,到太子妃,到皇后,再到太皇太后。
她见过丈夫杨广的雄心与疯狂,见过大隋的极盛与骤衰,也见过这江山如何在风雨飘摇中被杨子灿一手稳住。
有时候她也问自己:
这么争,这么算计,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权力?
她已是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为了萧家?
弟弟萧瑀已是宰相,萧家满门荣宠。
为了皇帝?
可那个孙子,似乎并不领情。
也许,只是为了那一口气。
那一口不甘心被杨子灿这个“外人”压着的气,那一口想证明杨家人还能掌控自己江山的气。
可这口气,争得对吗?
镜中的老妇人没有答案。
六
腊月十五,朔望大朝。
天还没亮,文武百官就已齐聚皇城门外。
雪后的洛阳,寒气刺骨,官员们穿着厚重的朝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没人敢抱怨。
寅时三刻,宫门开启。
百官鱼贯而入,过应天门,经永泰门,至乾元殿前广场,依品级列队。
乾元殿内,炭火烧得温暖如春。
御座上,杨侑穿着十二章纹衮服,头戴通天冠,面色有些苍白,但坐得笔直。
珠帘后,萧太后的身影隐约可见。
“朝——”
司礼太监拖长声音。
百官齐三蹈舞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朝会开始。
按惯例,先由各部尚书禀报政务。
户部报岁入,兵部报边情,工部报工程,礼部报祭祀……一切按部就班,波澜不惊。
直到通政司呈上奏章。
“陛下,太后,”通政使捧着厚厚一摞奏疏。
“今有二十七位官员联名上疏,言中宫久虚,不利国本。请立云贵妃为后,以正位坤极,母仪天下。”
殿内顿时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文班中的云定兴。
旋即,又转向文班前列的杨子灿。
杨子灿今日穿着紫色王公服,腰佩宝剑,金腰带。
站在文班第一位,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御座上,杨侑手指微微收紧。
他看向珠帘,珠帘后的身影一动不动。
“奏章留下,容朕与太后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