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逆节显闻。可详按旧典,速正刑典,罪止同谋,余无可问。
这诏表颁出,越宿,陈文帝陈蒨即赐侯安都自尽,时年四十四岁。旋复有诏赦免家属,葬用士礼,丧事所需,仍由公款发给。
从前陈武帝在日,曾经命诸将侍宴,杜僧明、周文育、侯安都三人,各自称功,陈武帝陈霸先喟然道:“卿等原统是良将,但各有短处,杜公志大识闇,狎下陵上;周侯交不择人,推心过差;侯郎傲慢无厌,轻佻肆志,将来恐不能自全,各宜戒慎为是!”
三人怀惭而退,后来杜僧明病死江州,算是令终,惟无绩可言;周文育为熊昙朗所杀。侯安都至是被诛,终不出陈武帝所料。古来明哲保身的智士,所以小心翼翼,功成身退,才能安享天年,流芳百世呢。
如范蠡、张良等人。
话分两头,且说齐主高湛,信用黄门侍郎和士开,擢官侍中,并开府仪同三司,前后赏赐,不可胜纪,和士开百计谄谀,揣摩迎合,无不中肯,惹得高湛格外亲信,几乎一日不能相离。
你妻胡氏与他相昵,还有可说,你为何相信至此?
和士开每侍左右,辞不加检,备极鄙亵,曾经笑语高湛道:“自古以来,没有不死的帝王,尧、舜、桀、纣,统成灰土,有何异同?陛下春秋鼎盛,正应及时行乐,取快一日,足抵百年,国事尽可付与大臣,无虑不办,何必自取烦恼呢!”
高湛闻言大喜,遂委赵彦深掌官爵,元文遥掌财用,唐邕掌外兵,白建掌骑兵,冯于琮、胡长粲掌东宫,阅三四日才一视朝,须臾即罢。
和士开善持槊,胡后亦颇喜学槊(长枪),高湛令和士开教导胡后。
胡后与和士开情好有年,当握槊时,眉目含情,无庸细说。
她却故意弄错手势,使和士开牵动玉腕,与她共握。高湛高坐饮酒,一些儿没有窥觉,反且喜笑颜开,自得其乐。
河南王高孝瑜,系文襄皇帝高澄之长子,目睹情形,不禁愤懑,便入内进谏道:“皇后系天下母,怎得与臣下接手?”
高湛好似未闻,不答一语。甘戴绿头巾,何劳多言!高孝愉乃退。
嗣又上言赵郡王高叡,父死非命,不宜亲近。高叡之父即赵郡王高琛,与小尔朱氏私通,被高欢杖毙,高湛亦不报。
高叡与和士开因此挟恨,便秘密谮告高孝瑜奢僭,谓山东只闻河南王,不闻有陛下,高湛本与高孝瑜同年,又是嫡亲兄子,甚相亲爱,至是不免加忌。
高孝瑜又行止未谨,曾经与娄太后宫人尔朱摩女,暗地私通。
及太子高纬纳斛律光女为妃,高孝瑜入宫襄事,与尔朱女喁喁私语,潜叙旧情,偏被旁人瞧着,向高湛报知。
高湛顿触旧嫌,立召高孝瑜至前,逼令饮酒三十七杯。也是奇罚。
赵郡王高睿趁机会和娄定远、元文遥等人商议,想弹劾和士开,极力反对和士开依旧担任要职。
在胡太后与朝中贵臣的集会上,高睿当面陈述和士开的罪行,说和士开是先帝弄臣,秽乱宫掖,请求将和士开放外任以削夺他的权力。
但胡太后与和士开有染,自然偏袒他,因此反而指责高睿等人说:“先帝在世时,你们为什么不说?现在不是欺负孤儿寡妇吗?但饮酒,不要多说话了。”
高睿等人据理力争,声色俱厉。安吐根进言说:“臣本是商胡,蒙皇上宠爱而跻身朝贵之末,受到礼遇,岂敢惜死?不把和士开贬出,朝野上下必不安定。”
胡太后无奈只好宣布改天再讨论。高睿等人有的把帽子扔在地上,有的拂衣起坐,言词慷慨,情绪极为冲动。
第二天,高睿等人又在云龙门让元文遥入奏,连续三次,胡太后都不理睬。最后又借口和士开长期在左右办事,想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