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需要转移的英镑。一进一出,账是平的,钱也换了地方,还披上了合法生意的外衣。他那公司有实际业务,有员工,有正常的银行流水,夹带这些私货,不容易被盯上。”
李乐缓缓点头,这套流程他虽未亲历,但逻辑上完全说得通。利用虚假贸易掩盖资金非法跨境流动,确实是地下钱庄的典型手段。
王铮的科技公司背景,无疑为这种操作提供了极佳的掩护。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王铮的公司看起来“正常”,但又能和阿龙这种人产生紧密关联。
阿龙负责处理“脏钱”的入口和部分变现渠道,王铮则负责提供“干净”的出口和账目掩护。
然而,李乐心里随即又升起一个新的疑问,如果王铮仅仅是为了喜钱或运作地下钱庄,他为什么要投资指南针这类私募基金?
把黑钱洗白后安安稳稳地藏着不是更安全?将大笔资金投入一个有多方LP的基金里,不仅要接受审查,资金锁定期长,退出也有不确定性,这似乎增加了不必要的风险。
私募基金....一个监管相对宽松、投资标的复杂、估值有一定操作空间的领域.....一个念头闪过,但他没有立刻说出口。
又坐了一会儿,了解了些其他细节,李乐便起身告辞。
秉忠将他送到酒楼门口,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乐仔,这事水深,牵扯到钱和这种路子,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贸然往里踩,惹一身腥骚。”
“呵呵呵,我明白,秉忠哥,谢了啊。”李乐点点头。
“成,我让阿康这边继续打探着点儿。”
“诶。”
。。。。。。
李乐关上门,坐在电脑前,沉吟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戏谑意味的剑桥腔口音,“嘿,Boss!真难得,您老人家终于想起在地球另一端还有个苦哈哈给您管钱的血汗奴工了?”
“怎么,是伦敦的雨终于把您浇醒,准备临幸一下这个已经快被您遗忘的,小小的投资公司了?”
“滚蛋,”李乐没理会安德鲁的贫嘴,直接切入正题,“找你有正事。问你个问题,如果一个人,想利用私募基金来喜钱,通常有哪几种方式和方法?”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随即安德鲁的声音充满了玩味,“哇哦.....一上来就是这么刺激的话题。”
“怎么,我们的业务范围终于要拓展到刑法典关怀的领域,开拓特色金融服务业务线了?还是说你终于对枯燥的学术感到绝望,准备在金融犯罪的边缘试探一下?上帝,我是不是该立刻去订一张去开曼或者维京群岛的机票,提前熟悉下环境?”
“那我不如找张凤鸾,他比你更知道怎么跑路。你就当是个假设性的问题,我遇到点情况,需要评估一下可能性,想听听专业人士的看法。”
安德鲁“哦”了一声,语气恢复了专业,“一个假设?好吧,让我想想......你怀疑有人用私募基金当洗衣房?那你先说说,按照你朴素的金融直觉和犯罪想象力,如果是你,你假设的剧本是什么样的?”
李乐组织了一下语言,刚才的过往的见闻和推测说道,“我.....比如,先成立一个私募基金,然后把来路不明的钱,通过层层伪装,比如冒充成某个离岸实体的投资款,投入这个基金。”
“基金再去投资一些估值难以准确衡量、或者交易不透明的非上市公司资产上。通过虚增资产价值、伪造交易、关联交易等手段,将黑钱伪装成投资回报,最后通过基金分红或者份额赎回的方式,让钱干净地回到投资者手里。”
“或者,更简单粗暴一点,直接伪造投资项目,用基金的钱去收购一个实际上由自己控制的空壳公司,钱转一圈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