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斟完酒,直接示意侍女把酒递上国君桌前。
康国国君桌前的酒必然是无毒,侍女给使臣团每人单独备上一壶酒,这些酒才是被下了毒。
侍女愣愣不知所措,朝国君投去询问的眼神。
康国国君更是不知大虞使臣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如此礼数倒是闻所未闻,若是不喝,岂非当众下脸?
按常规礼仪,作为使臣就算要敬酒,也不必亲自斟酒,只需各持桌上酒杯即可。
宋灵淑恍然片刻,略带歉意道:“是本使唐突了,国君的酒虽好,但本使今日却是无此口福。”
“既如此,待本使休息一日,明日再与国君豪饮几杯,也不枉费国君真诚款待。”
她亲自斟酒,根本没指望康国国君会喝下这杯酒,不过是试探下毒之人敢不敢把毒酒端给国君。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康国国君急忙站起身,离座跟了上来。
“且慢!大使要给本王亲自斟酒,本王又岂能辜负此番美意。”
康国国君走至案前,端起了那杯刚斟好的酒,酒杯是殿中提前备下,佳酿是自己王宫侍女亲自端上来。
身为国君,难不成要怀疑大使买通侍女,下毒谋害自己?
宋灵淑露出玩味的笑意,暗暗瞥了一眼紧揪住衣摆的侍女,装作不知侍女在偷看,端起桌案上的另一杯酒。
“国君豪爽,本使陪着国君再饮一杯,庆贺两国盟约永固,情谊长久!”
“好,大使请!”
康国国君举杯相庆,随即端着酒杯就往嘴边送。
正当此时,旁边伸来一只纤纤细手,将康国国君手中的酒杯拂落在地。
侍女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扑通跪在地上。
“腾里萨王,这酒不能喝……”
“大胆!”
康国国君见手中酒杯落地,脸面顿时挂不住,看宋灵淑眼神变冷,转头就对着侍女怒喝道:“这是大使给本王亲自斟的酒,代表着两国情谊,你竟敢打翻此酒?”
如他不想喝就不会叫住大使,偏偏他端起酒杯,王宫侍女就出手打翻。在大使眼中,岂非变成他联合侍女作戏,故意给大使难堪?
“来人,将她拖下去杖刑一百!”
“王,这酒有毒,万不可喝下!”侍女哀声大喊,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听到酒有毒,康国国君心中涌起一阵寒意,特意用康国语问:“毒是何人所下,你又是如何知晓?”
“是……是东明殿的大使……是他们让奴在酒中下毒,呈给大虞使臣……”
康国国君双眸微颤,整个人如遭雷击。
正想着该如何解释之时,突然想起,眼前的大使听不懂康国语。
经过两日行程,她已能听懂只言片语,知晓侍女提到了某处宫殿的大使。
除他们之外,唯有突厥大使在王宫内,侍女必然是受他们指使,却不忍看见国君饮下毒酒。
宋灵淑放下酒杯,佯装好奇问:“她为何要阻止国君喝下此酒,莫非是怀疑本使斟酒之时,在杯中下了毒?”
“并非如此!”康国国君挤了一丝苦笑,慌忙解释道:“只因本王昨夜冷落了她,她今日才趁此时刻,在殿内耍小性子,令大使见笑了!”
“全怪本王平时太放纵她们,才把她们养成了如此蛮横无礼,不知所谓的性子!”
“来人,将她带下去!”
近侍当即麻利地将侍女拖下去,还不忘把地上的酒杯清走。
“事出突然,扫了大使的兴致,实属失礼至极,本王给大使赔个礼!”康国国君说着,便朝宋灵淑揖了一礼,想快速将此事就此遮掩过去。
宋灵淑假装没听懂侍女的话,忙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