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纸片混着落叶、烟头、甚至半截用过的创可贴,在强光灯下翻飞如雪,打着旋儿滑入流水线。
她的目光在那一片灰白中快速搜寻,如同猎人锁定踪迹。
终于,她在一堆焦边残页里捕捉到了一丝异样:几片纸屑上残留着极淡的墨痕,虽已模糊,但笔画走向仍透出碑文特有的工整与肃穆。
那是昨夜守灯广场被刮下的证人遗骸,本该焚毁,却被她悄悄调换了去向。
她不动声色地伸手,借着整理手套的动作,将这几片残页轻轻夹进工作服内袋。
布料贴着胸口,那薄薄的纸片仿佛带着余温,像是尚未熄灭的火种。
传送带继续轰鸣,碎纸被送入打浆池,搅拌、稀释、重塑。
而就在今晚,这批纸浆将化作一万册学生练习本的封面。
她知道,林秀娟早已通过技术手段,在制版环节植入了一组隐形水印——“丙字017”三个数字,将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浮现。
不显眼,却无法抹除。
她没说话,只是在交接记录本上多画了一道横线,笔力比往常重了些。
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只有彼此懂得:火种落地。
同一时刻,市政府大楼深处,林秀娟正蹲在办公室角落的老式胶印机旁。
这台机器早已停用,连档案科的新人都不知道它为何还占着一席之地。
但她每周都会来一次,擦拭滚筒,检查齿轮,像照料一位沉默的老友。
今天,她的手指在滚筒表面停住了。
指腹传来细微的凹凸感——不是油墨堆积,也不是金属磨损,而是某种硬物反复压刻留下的浅沟。
她心头一跳,迅速取出拓印纸,轻覆其上,用软铅笔侧锋慢扫。
纸面渐渐显形:断续字符浮现——“……名单第三列,缺一人。”
她的呼吸滞了一瞬。
这句话,她曾在二十年前父亲的笔记中见过。
港综:洪兴四九仔,踩靓坤扎职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