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足够惊心动魄,大臣们也没有以往的闲心叙话了。
各自都形单影只,形色匆匆的离去。
绿豆眼也不好再跟张平安说话,跟上其他人的脚步匆匆走了。
这就是他之前为什么不喜欢混朝堂的原因,动辄就让人心里喘不过气来的氛围,实在让人太难受了!
没等这件事情发酵,午饭时分,张平安就听说三皇子周拙在宗人府里服药自尽了。
他母亲是歌姬出身,家里人早不在了,只有一些远房亲戚,当初也是被亲戚卖了才入了行。
所以倒谈不上诛连九族。
只是可怜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丧事办的也极为简单低调,据说没几个人敢去。
张平安安分的两点一线穿梭在宫中和府里,和其他大臣一样,暂时遵循明哲保身的策略。
几日后,正好是钱太师大寿,钱府下了帖子。
张平安这才带着小鱼儿去了钱府吃饭。
翁婿之间在正当的日子里聚一聚谁也说不了什么。
等吃完饭,钱太师谁也没叫,只叫了张平安进书房叙话。
还谨慎的安排了二儿子钱杰在暗处帮忙看着。
“坐吧,如今朝局不明,你也别怪我太过谨慎”,钱太师招呼着。
等张平安坐好后,才进入正题,“听钱英说,陛下最近好像对你有些疑心,这是真的吗?”
“不敢欺瞒岳父大人,是真的!”张平安点头。
“这又从何说起,你是微末出身,陛下一向很器重你,按理说不应该啊!”钱太师皱眉思索。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两年陛下的心思一向难猜,或许是想提携其他的新人,以后做太子的左膀右臂呢,也未可知”。
张平安自然不能说是因为陛下怀疑他的来历和出身,否则更不好解释。
钱太师听了这个借口也没怀疑,叹了口气道:“这倒是,这两年陛下喜怒无常,一般人也猜不到他的心思,三皇子周拙那事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心狠手辣的帝王,以往他是还端着几分,现在重病缠身也没什么顾忌了,我们若不做点什么,恐怕危矣啊!”
“可是如今朝堂上风声鹤唳,人人低头自保,这个关头闹出什么大动静,恐怕不好吧”,张平安有些迟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钱太师无奈。
说完轻轻咳了咳,隐晦的提到:“周拙提的那件事,你可知是为何?”
“我只一知半解”,张平安实话实说,“莫非是二皇子?”
虽然在三皇子周拙出事后,周子明将这个屎盆子扣到了他母妃静妃头上,将人打入冷宫软禁起来了。
可聪明人都能猜得出来,那日朝堂上周拙的话,矛头其实直指二皇子周术。
“不错,就是他!”钱太师捋着胡须点头,“其实在魏皇后去世当日,我就猜出来了几分,只是当时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本想将这件事当做一个把柄的,想着未来或许能用得上,现在也没用了。”
“那…咳咳…那个人是谁?”张平安对这点还是挺好奇的。
“若我没猜错的话,恐怕是那位”,钱太师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白色的宣纸摊开,画了三个重叠的圈。
“是他?”张平安挑了挑眉,沉吟道:“听说他和陛下、秦王还有故去的魏皇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看来不是谣言。”
“此事我已让人探查清楚,绝非谣言”,钱太师语气很肯定。
“那陛下这么多年来的态度转变就有迹可循了,事情能说通了,可怜魏皇后护子心切,来了这么一出,现在被周拙抖落出来,那就是将陛下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二皇子就藩之事恐怕未必会那么顺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