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眼神闪烁了一下,一脚踢向面前的水坑,脏水溅得寸世雄一脸,忿然道:
“少跟我提阮强那些人,和你一样思想顽固,油盐不进,好几次想跟我作对,既然这么铁了心跟你卖命,那没什么好说的,死了也是活该……”
“活该?”寸世雄闻言,脸上瞬间露出愤怒与痛苦交织的表情:
“他可是你曾经的兄弟,还救过你的命!你真是个畜生,不念旧情,杀了他竟然还说是活该,你真该死……”
此时的寸世雄尽管虚弱不堪,但眼里透出的光,锋利得像能杀人。
风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这有什么?他是救过我,但我也放过他好几次。在津门的那天晚上,要不是念着点旧情,早就动手了,一帮不知好歹的傻鸟。”
他顿了顿,脸猛地凑到寸世雄面前,一字一句道:
“玄铁门能给我想要的荣华富贵,你却只能勉强让我们温饱。跟着你守着那堆看不见的宝藏,一辈子都没出头的机会,所以你别怪我冷血,人往高处走,换谁都会选貌爷……”
梅洛的呼吸骤然急促,目光也变得愈发冷冽。
曾经的兄弟,有过救命之恩,可现在不光亲手杀了他,还觉得是活该。
这样的人,不是心灵扭曲,就是狠毒到了极致,完全没有人性可言。
猴哥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映着他脸上的横肉,显得愈发狰狞。
他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老东西,你也别怨风雷,就像他说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玄铁门的实力你比谁都清楚,跟着貌门主混,比跟着你这丧家之犬强一百倍。我还是那句话,趁人没来之前,赶紧把东西交出来,能洗个澡、换身衣服暖暖和和看戏,别到时候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寸世雄突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又刺耳,在空荡的正厅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发慌。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涣散的眼神里骤然燃起一丝冷冽,死死盯着风雷:
“荣华富贵?你以为玄铁门会真心待你?他们不过是把你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用你这条狗来探路罢了!我告诉你,以我对他们的了解,等拿到宝藏,你也没用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这种叛主求荣的东西……”
他的声音里透着绝望,却仍在做最后的争取?
毕竟现在,只有风雷能救他。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风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把揪住寸世雄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东西到底藏在哪里?不说我现在就剥了你的皮!”
寸世雄被拽得喘不过气,低头沉思片刻,才哆嗦着嘴唇道:
“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凑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风雷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回头看了猴哥一眼,见猴哥冲他点头,便松开手,把耳朵凑到寸世雄嘴边:
“快点说。”
猴哥抱臂站在一旁,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在他看来,寸世雄已是砧板上的肉,什么条件暂时都能答应,等拿到东西,兑不兑现全看他们的心情。
躲在暗处的梅洛紧紧攥着拳头,雨水从额头上不停滴落。
他不敢甩头,也不敢擦拭,生怕细微动作暴露自己。
他们到这里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正厅里除了三人,没发现其他人影。
雨势太大,耳边全是哗啦啦的雨声,根本听不到附近动静。
但他清楚,绝不可能只有他们三个,玄铁门的人和门主肯定埋伏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