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够了!”贾母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好好的一个赏花宴,非要提这些扫兴的事吗?”
王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宴席不欢而散。贾母回到房中,对鸳鸯说:“你看见了?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专挑人高兴的时候泼冷水。”
鸳鸯不敢接话,只是默默地替贾母捶腿。
“我知道她是为宝玉好,但话不能换个时候说吗?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扫大家的兴?”贾母越说越气,“她这是存心不让人痛快!”
这话说得重了,鸳鸯连忙劝道:“老太太息怒,二太太绝不是存心的。”
贾母冷笑:“是不是存心,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我看她就是见不得人高兴,非要给人添堵不可!”
这话若是传到王夫人耳中,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风波。但贾母正在气头上,鸳鸯也不敢多言,只能在心中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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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回到房中,心中也十分委屈。
她不明白,自己关心儿子的学业有什么错?为什么贾母要当众给她难堪?
周瑞家的见状,小心翼翼地问:“太太怎么了?”
王夫人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不解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宝玉确实该收心读书了,我当着姐妹们的面说,也是想让他有所顾忌,不好再像从前那样胡闹。”
周瑞家的心中明白,但不敢直说,只得委婉道:“太太说得在理,只是...今日是赏花宴,老太太兴致高,或许不该在那时提起这些。”
王夫人皱眉:“什么时候说不是一样?难道为他好还要挑时辰?”
周瑞家的不敢再接话。她服侍王夫人多年,深知她的性子。王夫人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认为自己对宝玉的管教是正确的,就不会认为自己说话的方式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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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根深蒂固的性格,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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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贾母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
她想起王夫人刚嫁入贾府时的样子,那时的王夫人虽然话不多,但至少还会看人脸色。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越不会说话了?
“或许她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我如今越发不能容忍了。”贾母自言自语。
她想起王夫人的种种好处:管理家务尽心尽力,侍奉公婆恪守孝道,教育子女严格认真。平心而论,王夫人是个合格的媳妇,如果不是那张不讨喜的嘴,贾母也许会很喜欢她。
但偏偏就是那张嘴,一次次地伤人心,一次次地惹麻烦。
“我老了,没有精力总是替她收拾残局了。”贾母叹了口气,“这个家,迟早要交到她手上,以她这样的性子,如何能担当得起?”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贾母忧虑的脸上。她仿佛看到了贾府未来的风波,而那些风波,很多都将源于王夫人那张不过脑子的嘴。
但她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性格决定命运,也决定了一个人在家族中的位置。王夫人的性格,注定她不会是一个受人爱戴的当家主母,但贾母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贾母喃喃道,但眼中的忧虑却丝毫未减。
她知道,只要王夫人还是这样的性子,贾府就永无宁日。而那些微妙的人际关系,那些不经意的话语伤害,将会像细小的裂纹一样,慢慢侵蚀这个家族的根基。
这一切,都始于一句不过脑子的话,一个不考虑他人感受的性格。在大家族中,这看似微小的缺陷,却可能引发无穷的后患。
月光依旧明亮,照在荣国府的每一个角落,照在每一个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