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的考虑不周,让老太太生气。”
二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袭人之事,却又都明白那才是今日这场戏的症结所在。
几日后,王夫人特意请薛姨妈过来品茶。
“那日的事,姐姐可还放在心上?”薛姨妈关切地问。
王夫人轻叹:“如何能不在意?老太太那番话,分明是怪我私自收了袭人,却瞒着她。”
薛姨妈不解:“既然如此,何不挑明了说?”
“这便是老太太的高明之处。”王夫人道,“若挑明了,我面上无光,难免心生芥蒂。如今这样,既敲打了我,又全了我的颜面。最后还让宝玉给我赔不是,倒显得她通情达理。”
薛姨妈细细思量,不禁点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些年,我总以为老太太年事已高,许多事不必再劳烦她。”王夫人若有所思,“如今看来,是我太自作聪明了。”
转眼到了贾母寿辰,府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宴席上,王夫人特意起身敬酒:“今日老太太寿辰,媳妇有件事要禀明。袭人那丫头伺候宝玉尽心,我想着给她提了月钱,仍算在老太太房里的人,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
贾母笑容满面:“你考虑得周到。袭人那孩子确实稳妥,早就该提月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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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相视而笑,心中芥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席散后,鸳鸯扶着贾母回房。
“二太太今日这一出,倒是在向老太太示好呢。”鸳鸯轻声道。
贾母满意地点头:“她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如今既已说开,往后也就无妨了。”
“那日老太太故意错怪二太太,就不怕她真往心里去?”鸳鸯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贾母在榻上坐下,缓缓道:“我了解二太太,她虽有些私心,却最重颜面。我若当面质问袭人之事,她必定难堪。如今借着你的事给她提个醒,她自会明白。”
鸳鸯恍然:“原来老太太早有算计。”
“这家大业大,若事事较真,早晚要生嫌隙。”贾母语重心长,“有时装装糊涂,比精明算计更难。既要让人明白你的意思,又要给人留足颜面,这其中的分寸,最是考验人。”
次日清晨,王夫人来请安时,特意带了一副亲手绣的抹额。
“眼见天要凉了,给老太太绣了个抹额,针线粗糙,老太太别嫌弃。”
贾母接过细看,只见上面绣着福寿纹样,针脚细密,显是费了心思。
“难为你想着。”贾母让鸳鸯收好,又对王夫人道,“如今你管着家,诸多辛苦。有什么难处,尽管来说。”
王夫人心中一动,明白这是贾母彻底放下前嫌的表示。
“多谢老太太体恤。”王夫人诚恳道,“往后有什么事,定当先请示老太太。”
婆媳二人说了一会家常,气氛比往日更加融洽。
王夫人走后,鸳鸯笑着对贾母道:“如今二太太对老太太越发敬重了。”
贾母望着窗外渐黄的树叶,悠悠道:“治家如烹小鲜,火候太过则焦,不足则生。那日我若不当场发作,这口气憋在心里,日久必生怨怼。若发作得太过,又伤了一家和气。如今这样,刚刚好。”
鸳鸯若有所思:“所以老太太那日,是故意借题发挥?”
贾母微微一笑:“大老爷要讨你,我是真生气;借机敲打二太太,也是真有必要。一石二鸟,岂不比单独发作两回来得省事?”
鸳鸯这才彻底明白贾母的深意,不禁感叹:“老太太的智慧,我们这些小辈再学十年也赶不上。”
一个月后,王夫人果然将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