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晨光初现时,证据已按时间线码得齐整。蒙勇领旨时,靴声铿锵如鼓点——这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兵部郎中,是蒙傲一手带出来的,查案时的细致连老吏都佩服。他连夜带着两名书吏扎进兵部档案库,架上的文书从地面堆到屋顶,烛火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三月廿一‘福运号’报损八十石,当日苏州‘裕丰粮铺’入账新粮八十石,账目由王坤之弟亲笔签字;四月初五‘安江号’报损百五十石,次日盐商李三的马车便进了王坤府邸,守门仆役的登记册上写着‘送太湖特产’,实则是百两白银。”
蒙勇用银簪在账册上划出关联线,指尖因长时间翻书沾了墨渍,“还有这份粮船船员名单,‘福运号’的舵手是王坤的表舅,‘安江号’的押运官是他的同窗——全是自己人,才好瞒天过海。”天快亮时,他将证据按“时间—人证—物证”三类码得齐整,封皮上用朱笔写着“王坤贪腐铁证”,字迹力透纸背。
虞谦的御史早已在江南布控,密报传回京城:王坤将虚报损耗的漕粮转卖给私商,每石抽利三成,所得银两一部分流入魏党余孽账户。郑衡当即出列请旨:“臣派浙江按察使顾彦亲赴漕运司拿人,按《大吴律》‘贪墨漕粮’条定罪,绝不因他是新官而宽宥。”虞谦早已布下的御史暗线,此时传回更惊人的密报:王坤将虚报损耗的漕粮以低价转卖给私商,每石抽利三成,所得银两除了供自己挥霍,竟有三成通过隐秘渠道流入南疆“回龙寺”——那是魏党余孽的聚集点。“这群奸贼,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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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谦气得一拳砸在桌案上,官帽上的明珠微微颤动,“臣的人已盯住回龙寺的信使,只要王坤落网,就能顺藤摸瓜,把这群余孽一网打尽。”郑衡当即出列,双手捧着刑部文书:“臣已拟好拿捕文书,派浙江按察使顾彦亲赴苏州——顾卿在江南素有‘铁面’之名,当年平反‘江南十才子案’便不避权贵,定能将王坤干净利落地拿下。”他顿了顿,声音掷地有声,“《大吴律》‘贪腐漕粮’条明定,逾百石者斩,纵使他是新官,纵使有人求情,臣也绝不宽宥!”
萧桓提笔在奏疏上批“清弊务尽”,抬眼望向忠良祠方向:“谢卿当年说‘贪腐是国之蛀虫’,如今朕有杨卿之察、虞卿之刚、郑卿之严,定不会让魏党余毒再祸百姓。”暖阁外,紫藤花瓣飘落阶前,沾着晨露,恍若忠魂垂泪的见证。萧桓提起朱砂笔,在奏疏上重重批下“清弊务尽”四字,笔锋如刀。他抬眼望向窗外,忠良祠的飞檐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谢渊的牌位仿佛就在眼前。“谢卿当年在血书里说,‘贪腐是国之蛀虫,一日不除,民心一日不安’,朕当年错信魏党,让他含冤而死,如今绝不能再让他的血白流。”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杨卿明察秋毫,虞卿铁面无私,郑卿执法如山,有你们在,朕定能扫清魏党余毒,还百姓一个清明吏治。”暖阁外,一阵春风吹过,紫藤花瓣簌簌落在阶前,沾着未干的晨露,像极了忠魂留下的泪痕,又似在为即将到来的清弊之战,洒下无声的祝福。
江南查贪的旨意刚发,西北银川都护府的捷报便至。蒙傲亲率邵峰与赵烈巡边,贺兰山三十座烽火台依次亮起狼烟,不到一炷香,百里外的卫所便鼓声回应。“陛下推行军屯后,边军粮饷自给自足,将士们守边更有底气,”蒙傲抚摸着烽火台的夯土,这土块坚硬如石,是赵烈带着工兵一夯一锤筑成的。江南查贪的八百里加急刚送出京城,西北银川都护府的捷报便顺着驿道飞驰而来。此时蒙傲正亲率兵部左侍郎邵峰、西北参将赵烈巡边,贺兰山三十座烽火台如巨龙般盘踞在山脊,最险的鹰嘴崖烽火台顶端,戍卒正挥舞着红色旗帜——那是“全线稳固”的信号。
“点火!”蒙傲一声令下,为首的烽火台立刻燃起狼烟,黑灰色的烟柱直冲云霄,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百里外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