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一朝剖取骊龙颔,光曜丹墀映紫微(4 / 7)

发颤,“十才子含冤十年,谢渊蒙冤十年,都是朕的错!”

萧燊连忙递上参汤,轻声道:“父皇,如今平反还不晚。儿臣已以监国身份令虞谦都御史昭告天下,为十才子恢复名誉,追赠官职;魏党余孽按《大吴律》凌迟处死,以告慰忠魂。”他指着案上的《民本策》,“谢太保在‘吏治’篇说‘赏罚分明,方能服众’,儿臣不敢忘,这也是监国理政的根本。”

“把谢渊的谏书抄录百份,发到各州府。”萧桓咳嗽着说,“让天下人都知道,大吴的朝堂,容得下忠良,容得下直言。再建一座‘昭雪祠’,把十才子和谢渊的牌位都供进去,朕要亲自去祭拜。”萧燊闻言一愣,萧桓已多久没亲自出宫了?他望着父亲坚定的眼神,知道这是老皇帝对过往的救赎。

昭雪祠落成那日,雪后初晴。萧桓在萧燊的搀扶下走进祠堂,这是他两年内第一次出宫。望着谢渊的牌位,他忽然老泪纵横,颤抖着点燃香烛,对着牌位深深鞠躬:“谢渊,朕来给你赔罪了。你的忠,你的策,朕都记着,大吴的百姓也记着。”萧燊站在一旁,将《谢渊遗策辑要》放在供桌上,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牌位与册子上,温暖而庄重,宛如忠魂终得慰藉。

开春后,周伯衡带着四位阁老入御书房议新政,五人捧着的规划册上,首页都印着谢渊的《民本策》开篇句。周伯衡躬身递上册子:“陛下,此新政以谢太保遗策为纲,吏治重‘实绩考核’,民生推‘农桑补贴’,边防循‘军户屯田’,皆是从《民本策》《守边录》中化用而来。”

萧桓让萧燊代读,自己靠在榻上听着,目光掠过谢渊的画像,仿佛看到当年谢渊在朝堂上逐条陈述新政的模样。“‘贤才跟踪簿’这个法子好。”听到吏治部分,他忽然插话,“谢渊当年就说,寒门有才者多,可惜被出身所困。你们要把这簿子管好,别让真才实学被埋没。”

杨启阁老连忙应道:“陛下放心,臣已令沈敬之大人主理,凡通过选贤令入仕者,每半年考核一次,考核优劣直接与晋升挂钩。上月考核,海晨因核查魏党旧案有功,已升为翰林院编修,正七品。”萧桓点头,指了指《民本策》:“谢太保说‘贤才是江山根基’,你们要记牢。”

萧燊翻到“江南河工”一节,补充道:“儿臣已以监国令旨,令江澈大人按谢太保旧图施工,如今水渠已修到苏州,灌溉农田百万亩。百姓们自发为水渠立碑,刻上‘谢公策’三字,说这是活命渠。”萧桓忽然笑了,这是连日来他第一次笑得舒展:“百姓的口碑,才是对忠良最好的祭奠。你做得好,比朕当年强多了。”

议事结束后,萧桓让周伯衡把新政规划册放在谢渊的画像前:“让他也看看,他的策,如今都实现了。”阁老们退下后,萧桓对萧燊道:“朕当年杀谢渊,是怕他功高盖主;如今才懂,真正的功臣,是能让江山千秋万代的人。你登基后,要让这新政永远推行下去。”

暮春时节,萧桓的身体愈发衰弱,连每日看奏疏都需萧燊在旁诵读。这日午后,他让内侍将谢渊的遗物都摆在御案中央,画像、书籍、调兵符、涂鸦,一一排列整齐,像在举行一场庄重的仪式。“你坐下,朕有话对你说。”他拍了拍榻边的空位,声音轻得像羽毛。

萧燊挨着他坐下,闻到父亲身上药气与龙涎香混合的味道,鼻尖一酸。萧桓指着画像:“这是谢渊,大吴的忠良。朕杀他,是朕一生最大的错,但朕不后悔当年的选择——那时魏党未除,他掌着京营禁军,朕若不制衡,朝堂必乱。如今你监国,要学他的策,更要学他的忠,别让权欲蒙蔽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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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明白。”萧燊握住父亲的手,“父皇杀谢太保,是为稳朝局;儿臣监国,是为承其策安江山。待他日儿臣登基,必追封谢太保为‘忠肃文襄公’,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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