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人生海海,输赢兴废勿须愁(5 / 7)

信,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他捧着书信入御书房,萧桓见信上的“罪证”,气得浑身发抖,将信撕得粉碎:“魏党奸佞,朕竟信了他们的鬼话!”

“儿臣已查清,当年诬陷谢太保的,还有三位魏党余孽,如今都在地方任职。”萧燊递上名单,“他们当年收了魏嵩的钱,伪造证据,逼死了谢太保的管家。儿臣请旨,将他们押解回京,公开审判,为谢太保昭雪。”

萧桓亲自坐堂监审。三位余孽起初抵赖,直到萧燊拿出他们当年的供词副本——那是谢渊的旧部冒死保存的,上面有他们的手印。萧桓拍案怒斥:“谢渊为大吴守边十年,斩敌数十万,你们竟用假信污他通敌!朕当年错杀忠良,今日便用你们的血来赔!”

昭雪那日,谢渊的旧部、被他举荐的官吏都来观刑。李董捧着谢渊的旧朝服,跪在御书房外泣不成声。萧桓刚要起身,萧燊已先一步扶住他,低声道:“儿臣扶您出去。”殿外寒风正烈,萧燊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裹在父亲身上。萧桓亲自扶起李董,接过朝服——衣服已泛白,袖口还有谢渊补的补丁。他抖着手将朝服披在身上,萧燊连忙上前为他系好玉带,又拢了拢领口。“朕穿一日,替当年的糊涂赎罪。”萧桓声音发颤,转头看向萧燊,“你记住,今日朕为谢渊昭雪,明日你为百姓撑腰,都不能含糊。”萧燊躬身应道:“儿臣与父皇同守此诺。”

萧桓下旨,将魏党诬陷谢渊的罪证刻在石碑上,立在昭忠祠前,与“民为邦本”的拓片碑并列。他还令沈砚撰写《谢忠肃公传》,收录谢渊的所有奏疏与遗策,刊印后发放给国子监学子。御书房内,谢渊的画像被移到正中,与萧桓的龙椅相对,如君臣常伴。

初夏时节,萧桓的身体愈发衰弱,却坚持每日在御书房处理政务。这日,他让萧燊将“民为邦本”的拓片、谢渊的遗策与那支紫毫笔,一同摆在御案中央,像是在举行一场庄重的仪式。“你坐下,朕有话对你说。”他拍了拍榻边的空位,声音轻得像羽毛。

萧燊挨着他坐下,闻到父亲身上药气与墨香混合的味道。萧桓指着拓片:“这四个字,朕写了十年才懂。谢渊用一生去践行,比朕强百倍。你以后登基,每日都要写一遍,写的时候想想江南的漕渠、西北的边军、寒门的学子——他们才是江山的根。”

“儿臣记住了。”萧燊握住父亲的手,“父皇当年杀谢太保,是为稳朝局;如今为他昭雪、传他遗策,是为安江山。儿臣登基后,必以谢太保为镜,以《民本策》为纲,绝不重蹈父皇的覆辙。”萧桓摇头:“不是覆辙,是教训——帝王的过错,要用江山来弥补。”

他拿起那支紫毫笔,塞进萧燊怀中:“这是谢渊的笔,当年他用它写谏疏,如今你用它批奏疏。每一笔都要想着‘民’字,别让笔锋软了,别让民心寒了。周霖、虞谦都是忠臣,你要信他们;沈砚、江澈是新骨,你要扶他们——他们都是谢渊遗策的传承人。”

萧燊含泪点头,将笔紧紧抱在怀中。萧桓忽然指向窗外,那里有国子监的学子在放风筝,纸鸢上画着“民为邦本”四个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你小时候,朕带你放风筝,总怕线断了,攥得手心冒汗。”他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谢渊当年说,百姓的希望就像这纸鸢,线在帝王手里,要松时松,要紧时紧——朕当年只懂攥紧,不懂松紧有度,把线快扯断了。”他握住萧燊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如今朕把线交给你,你要用心牵着,别让它断了。”

萧燊以监国身份推行新政,全依谢渊的遗策:在江南推广“梯级水闸”,让漕渠既能防洪又能灌溉;在西北扩大军户屯田,让边军自给自足;在全国开设“贤才馆”,寒门学子凭才学入仕,不必受出身限制。半年后,各州府的奏报全是捷讯。

周霖尚书奏报,盐税改革后,国库增收三百万两,百姓盐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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