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待扫阴霾见白日,与民同醉饮屠苏(3 / 11)

罪不起!”谢渊将金银掷在地上,金元宝滚得满地都是,他掷笔怒斥:“为官若惧权压,何谈为民做主?按察使又如何?我这县丞的乌纱帽,是朝廷给的,更是百姓给的!”次日一早,他便亲携卷宗赶赴省城按察使司,历数王怀安与盐商的罪状,连盐商送给按察使的“生辰贺礼”都一并揭发。最终,王怀安与涉事盐商一并问罪,伏法之日,钱塘百姓沿街张灯结彩,鞭炮声从街头响到街尾。

百姓感其恩德,自发在县衙前的老槐树下立“清盐碑”,碑石是众人凑钱请石匠打磨的,上面密密麻麻镌满姓名,有盐工、有小贩,还有被救的老妇。立碑那日,老妇带着痊愈的孙儿来谢恩,孩子捧着新蒸的米糕,怯生生地递到谢渊面前:“大人,甜的。”谢渊蹲下身,抚着孩子冻红的小手,将米糕掰成小块,分给在场的衙役和百姓,笑言:“此乃百姓心意,当与众共尝,方不负其情。”他自己只吃了一小块,米糕的甜香混着汗水的咸味,在他舌尖化开,他在日记中写道:“为官者,当记此刻滋味——百姓的甜,才是真甜。”县衙的老差役后来对编修官说:“谢大人那几日高兴得睡不着,夜里总去碑前站着,用袖子擦碑上的灰。”

编修官将这节初稿呈至东宫时,特意附上了从钱塘县档案馆寻来的谢渊日记残页。萧燊摩挲着残页上“百姓的甜,才是真甜”的字迹,指尖微微发烫,他提笔在初稿旁添注:“本宫读谢公遗籍,知其初仕便明‘权轻不忘民重’之理,此为官第一要义。他在钱塘所做的,看似是清盐弊,实则是守民心——这等初心,便是我认他为师的缘由。”写罢,他又想起《民本策》中谢公自记此事的段落:“官帽上的纱料,皆出百姓之手,沾染污浊便是负民,便是负天。”彼时他正因户部呈报的盐价波动而烦忧,读罢这句,当即传旨严查各地盐政,朱笔在批注后又重重画了个圈,墨迹透纸。

卷宗末附的钱塘县志嘉靖版残页,是编修官从县学的藏书楼中翻出的,纸张已经发黄发脆,边缘有虫蛀的痕迹,却仍清晰记载着:“谢丞在任半载,盐价平,民心安,商旅渐兴。昔时私盐贩子绝迹,盐工归家团聚者三百余人,县中孩童传唱‘谢公来,盐价跌,家家有盐腌咸菜’。”这段记载的字迹歪歪扭扭,是当年的县学教谕所写,他在跋中说:“我本以为谢丞是书生愣头青,谁知他做事比老吏还稳,这县志我亲自执笔,不敢有一字虚言。”这些文字虽朴素,却如谢渊的初心,历经百年风雨,依旧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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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外的风沙如刀,刮在人脸上生疼,谢渊以兵部尚书衔督边之际,恰逢匈奴左贤王率部来犯,更糟的是,戍边士卒已缺衣少食三月有余,军饷被粮官刘三克扣大半,不少人冻得手都握不住兵器。他入营首日,便撞见几个士卒在啃发霉的窝头,见了他便慌忙藏起,眼里满是畏惧。谢渊二话不说,命人将刘三绑来,当着全营将士的面,宣读他私吞军饷的罪状——“克扣军饷共计五千两,买良田三顷,纳小妾两名”。刘三哭喊着“求尚书大人饶命”,谢渊却拔出佩剑,剑刃抵着他的喉咙:“弟兄们在前线流血,你却在后方享乐,此等败类,留之何用?”说罢手起剑落,刘三当场伏法。他将抄没的银两尽数补发,对着将士们单膝跪地,立誓:“有我谢渊在,必令弟兄们穿暖吃饱——战死有抚恤,家人有安置;生还能归乡,茅屋有炊烟!”声震营垒,将士们无不落泪,齐声高呼“愿随尚书大人死战”。

他深知“兵贵神速”,旧的烽火传信法需两时辰才能将敌情传到关内,极易误事。于是带着亲兵沿边勘察三日,在地势高处增设十二座了望台,用“浓烟为号,短烟为警”的新方法,将传信耗时从两时辰缩至一炷香。有老兵质疑“这法子能行吗”,他便亲自在了望台上值守三日,示范传信,冻得嘴唇发紫仍笑着说:“你们看,关内的援兵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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