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兄弟之情,不予深究,但此事若有下次,定斩不饶。”萧桓的旨意传遍宗室,宁王萧熠原本蠢蠢欲动的心思,也瞬间收敛了许多——他明白,父皇虽病,军权仍牢牢握在忠于朝廷的人手中。
萧燊从江南回京后,声望日隆。沈敬之见时机成熟,联合内阁五阁老、三省长官及六部尚书,共同草拟了《请立太子监国铁牌疏》。疏文中细数萧燊监国以来的政绩:清查漕运、稳定粮价、推行新麦种、平反冤案,字字句句都彰显着储君的能力。
疏文呈上养心殿时,萧桓正靠在软枕上批阅奏章。他逐字逐句地看着,枯瘦的手指在“江南百姓为太子立生祠”一句上停顿良久,眼中泛起泪光。“燊儿长大了,能担起这江山了。”他喃喃自语,随即提笔在疏文上写下“准奏”二字,朱红的字迹虽有些颤抖,却力透纸背。
然而,疏文在朝堂上宣读时,却遭到了几位宗室老臣的反对。“太子监国已有明诏,何必多此一举立什么铁牌?这岂不是将陛下置于何地?”说话的是宗人府令萧德,他是萧桓的堂叔,一向偏袒宗室。
沈敬之立刻出列反驳:“立铁牌并非架空陛下,而是为了稳定朝局。如今陛下龙体欠安,宗室蠢蠢欲动,若不明确太子权柄,万一陛下有恙,朝堂必乱。此乃为国家计,为百姓计,并非为太子一人计!”他的声音洪亮,响彻大殿,朝臣们纷纷附和。
萧燊也起身道:“儿臣明白各位宗室长辈的顾虑,但若立铁牌,儿臣可当众立誓:凡军国大事,必奏请父皇裁决;若有逾越之举,朝臣可联名弹劾,废黜儿臣储君之位。”他的话掷地有声,萧德等人再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朝堂之上,赞同立牌的呼声占了绝对上风。
铸造监国铁牌的旨意下达后,工部尚书冯衍亲自督工。铁牌选用西北寒铁,高九尺、宽三尺,正面刻着“太子监国,总领庶政,军国大事奏请圣裁”十六个鎏金大字,背面则刻着联名上疏的朝臣名单,共计三十余人。
铁牌落成之日,文华殿外举行了隆重的立牌仪式。萧桓虽未能亲至,却派内侍宣读了亲笔诏书:“太子燊,仁孝聪敏,堪当大任。今立此铁牌,以明国本,垂范后世。凡我大吴臣民,皆当遵此。”诏书宣读完毕,礼炮齐鸣,响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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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进行到一半时,蜀王萧煜突然出列,指着铁牌道:“这铁牌虽立,却未写明宗室权责,若太子日后打压宗室,我等岂不是任人宰割?”他话音刚落,楚崇澜便上前一步:“蜀王多虑了。《大吴律》中对宗室权责早有明文规定,太子若有逾越,不仅朝臣可弹劾,宗人府亦可直接上奏陛下。”
萧燊看着萧煜,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皇叔放心,儿臣若执掌江山,必待宗室以礼,但若有人敢觊觎大位、危害国本,儿臣也绝不会手软。”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宗室亲王,“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臣可以立誓:宗室若安分守己,共享荣华;若谋逆作乱,格杀勿论!”
萧煜被萧燊的气势震慑,悻悻地退回队列。立牌仪式顺利完成,铁牌稳稳地矗立在文华殿外,阳光洒在鎏金大字上,熠熠生辉。百姓们围在宫墙外,看到这一幕,纷纷欢呼雀跃——他们知道,大吴的国本,终于稳了。
铁牌立后,朝堂局势虽稳,宗室内部的暗流却并未平息。宁王萧熠在府中密会亲信,看着桌上的密信,脸色凝重。“蜀王行事鲁莽,打草惊蛇,如今京中防卫严密,我们若再轻举妄动,必遭打压。”他拿起茶杯,却久久没有喝下。
亲信低声道:“王爷,魏党余孽尚有不少在地方潜伏,不如与他们联手?只要我们能拿到萧燊的‘罪证’,哪怕是伪造的,也能动摇他的储君之位。”萧熠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此计可行。但此事需万分隐秘,绝不能让魏彦卿的人查到蛛丝马迹。”
魏彦卿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