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承乾现在需要人手,就这么杀掉大半,也不是什么好事,太过血腥。
况且按照李世民制定的死刑法,即便是一个草民的审判,也需要经过三次,等证据确凿后,才能由李世民亲笔定下,才会判处死刑。
李承乾这边就干脆取消死刑,改为劳役。
所谓苦役,就是挖矿。
挖矿是所有劳役中最辛苦的。
五十年,跟无期徒刑也没多大区别了。
当然,站在长孙冲的角度,还有些庆幸。
只要没死就成,没死就有希望。
废太子怎么可能赢得了陛下,只要废太子一败,那他自然就能从狱中出来。
届时,他长孙冲,依旧是长孙冲。
第二场,便是洛阳贾氏的家主贾弘。
平日里嚣张跋扈,此刻却也难掩心中的恐惧,但他仍强撑着,满脸不服气地说道:“裴主官,我贾氏家族所做之事,不过是顺应世道,其他世家也都如此,为何单单拿我们贾氏开刀?这分明是不公平!”
裴行俭眼神锐利如鹰,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怒道:“休要狡辩!你们贾氏家族勾结盐商,垄断洛阳盐市,谋取暴利,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此乃大罪。”
“今太子殿下决心整顿洛阳,就是要将你们这些不法之徒一网打尽,还洛阳城一片清明!”
“岂容你在此胡搅蛮缠!你贾氏为了私利,不顾百姓死活,今日便是你们的报应!”
说罢,裴行俭拿起判决书,高声宣读对贾氏众人的判决,贾弘被判徒刑五十年,于狱中服劳役,负责城内大型工程的苦力劳作;其他从犯也根据罪行轻重分别获刑。
再就是河南于氏及其他众多世家的涉案人员依次接受审判。
河南于氏的家主于正,此时也站在了审判点前。他满脸懊悔,哭丧着脸说道:“裴主官,我于氏家族本不想参与此事,是被其他世家逼迫的啊!”
“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还望裴主官开恩,饶了我于氏家族上下吧。我于氏家族世代在洛阳城行善积德,还望裴主官网开一面啊。”
裴行俭看着他,神色严肃道:“被逼迫?那你为何不及时向官府举报?可见你于氏家族也是心存侥幸,妄图从中获利。”
“如今犯下大错,唐律岂会轻饶?你身为家主,未能约束族人,且参与谋反谋划,其罪当惩!但念及你于氏家族部分子弟并未参与核心犯罪,可从轻发落。你于氏家族若真行善积德,又怎会参与这等谋逆之事?”
思索片刻后,裴行俭宣判,于正被判徒刑二十年,于狱中服劳役,于氏家族部分涉案子弟也分别获刑。
审判持续了整整三天。
裴行俭这里,主要是重要人物,其他次要人物,就是其他人去负责了。
不过卷宗跟审判最后的定性,最后需要裴行俭批阅。
当然,最后也是要上报太子的。
在这三天的审判过程中,世家众人也曾试图找关系、求情。有的暗中贿赂裴行俭,他们派心腹之人带着大量的金银财宝,偷偷地找到裴行俭,低声下气地说道:“裴主官,一点小意思,还望裴主官高抬贵手,从轻发落我家公子。只要裴主官肯帮忙,日后必有重谢。”
裴行俭一听,顿时怒目而视,义正言辞地说道:“收起你这些肮脏的东西!唐律尊严不容侵犯,我裴行俭一生清正,岂会为了这些钱财而违背良心和律法?你家公子犯下如此罪行,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不要再做这些无用功了!若再敢行贿,定当严惩不贷!”
有人则向李承乾麾下的各个官员说清,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一些人。
譬如汉王李元昌,赵节等人。
都被找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