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投靠太子,立场已然不同。
问道:“魏公如今身在何狱。”
下属回道:“布政坊大牢中。”
右金吾卫总管万年县,设有多坊牢狱。
简单来说,长安每个坊都有牢狱,不过有些小,有些大。
布政坊内大牢,相当于右金吾卫重点牢狱。
陆仝心中思索,若他趁晋王离去,强行去把魏征接出来,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怎么说,晋王都是他的直属上司。
虽说都知晓,自身已经投靠太子,可强行忤逆上司,于名声不佳。
魏王,太子,晋王的这些争斗,看似长安皆知,实际上还是限定在高层之上,知晓个中形势的官员,也是讳莫如深,可不敢肆意讨论。
官员站位这个事情,没到一定程度,连站位的资格都没有。
譬如一些果敢校尉,看似权柄不小,实则不可能牵扯进皇位之争。
便是王顺这样的中郎将,就算知晓一二,也没资格进入。
“速去大明宫,将此事禀告太子知晓。”
陆仝略微思索,便决定把此事上报,交由太子定夺。
如果太子下令,让他去拿人,那他就去拿人。
这样哪怕是晋王,也无话可说。
长安城内,除开陛下诏敕,便是太子教令了。
——
“必须现在送魏征入宫。”
“若等太子反应过来,指不定又要生事端。”
李治有了决断,现在证据确凿,把魏征送入宫中,便可让父皇审讯。
“义府,你说父皇若见着魏征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
李治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问道。
李义府却不怎么看,转而说道:“殿下可知贞观初年,陛下曾在便殿与魏征论政,因言辞激烈拂袖而去,文德皇后闻之,竟着朝服向陛下道贺?”
“此二人君臣相知十数载,情分岂同寻常?今虽因太子事略有嫌隙,却如老树根脉,表面开裂,内里仍盘根错节。”
李治说道:“所以本王才要亲送魏征入宫。”
“父皇常说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如今这面镜子碎了一角,他能不心疼?”
李义府劝说道:“可碎镜重圆,裂痕仍在。”
“晋王若此刻带他入宫,好比捧着块烫手山芋,陛下见了是杀还是留?杀了,损的是贞观君臣美名;留了,便是拂了晋王脸面。”
“此举,只会让陛下难做,不免对晋王产出几分不满。”
李治皱眉:“那依你之见?”
李义府道:“魏征便留在大狱,长安城内,太子眼线密布,指不定此刻消息已经传至大明宫内。”
“晋王连夜入宫,将魏征之事,详细禀告陛下知晓,请其圣裁,此后之事,便与晋王无关。”
李治有几分迟疑,单单他去述说,父皇会重视吗。
“魏公只是酒后失言。”
“父皇会不会觉得本王小题大做?”
李义府明白,陛下那边怎么想,就要看晋王怎么去说了。
可这个东西,晋王不见得能够把握住。
但李义府有另外的看法。
“晋王放心,只管如实上奏即可,无须太多言论,陛下心中自有裁决。”
“届时一番严查之下,陛下当更为信任晋王。”
“且最为主要之事,在于太子。”
“难道晋王觉得,太子知晓此事之后,会任由放任魏征于大牢之中吗。”
李治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太子会劫狱?”
李义府摇摇头:“太子只需一道教令,便可让大牢放人。”
“然先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