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去跟赵节说,让他顶替房玄龄的位置,同样是一万个拒绝。
自己有几斤几两,赵节还是很清楚的。
李世民为什么能顺利接手李渊的朝堂,就是因为他麾下文臣武将云集。
李承乾的尴尬之处在于,他没有比现在朝廷上更好的人手。
当然,硬顶上去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却会让大唐的统治不可避免产生混乱,相当于开历史倒车。
所以现在主打一个稳定。
再就是等辽东的十万精锐抵达长安先。
——
魏王府。
“已经第五天了!”
李泰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嘶吼,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上面的《括地志》手稿散了一地:“太子那边连个音讯都没有!他到底想干什么?杀了我们就痛快点,这样吊着算什么?”
李治坐在窗边的胡床上,手里摩挲着一枚已经被体温焐热的玉佩。
“四哥,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巡逻的兵比昨天又多了五个,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又怎样?”李泰烦躁地扒着自己的头发,指缝里还夹着几缕散落的发丝。
“这些人是来看守我们的!跟囚牢里的狱卒有什么两样?我听说侯君集那老狗都当上左金吾卫大将军了,每天在外面耀武扬威,而我们呢?”
他猛地抓住李治的手腕:“稚奴,你说他是不是在等?等我们自己慌了神,做出点出格的事,好名正言顺地杀了我们?”
李治的手指微微一颤,玉佩差点从掌心滑落。
“不会的。”
“父皇还在,太子就算再狠,也得顾忌几分。”
“顾忌?”李泰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裹着说不出的悲凉,“他连玄武门都敢炸,连父皇的禁军都敢轰,还会顾忌什么?”
李泰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李治耳边,气息里带着浓重的焦虑,“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们被绑在刑场上,侯君集拿着鬼头刀笑,承乾就站在观刑台上,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四哥!”李治猛地打断他,脸色比窗纸还要白,“别再说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撩起一角窗纸往外看。
街角的老槐树下,两个披甲士兵正斜倚着树干,手里的长槊斜指地面,目光时不时往这边瞟。
“你看,他们连我们院子里的动静都盯着。”
李治的声音发飘:“我们就算想做什么出格的事,也没机会。”
李泰踉跄着走到墙角,那里堆着他从长安带来的古籍,有几本还是他当年花了重金从民间收来的孤本。
他抓起一本《汉书》,翻到“淮南厉王传”那一页,狠狠砸在地上:“看到了吗?刘长是怎么死的?被汉文帝流放蜀地,路上绝食而亡!太子现在就是在学汉文帝!先把我们贬到岭南,再慢慢折腾我们,最后让我们‘病逝’,还能落个仁厚的名声!”
“不会的……”李治的声音越来越低:“皇家最忌讳的就是斩草除根,做得太绝,会遭天谴的。”
可这话他自己都不信,当年大伯和四叔的五个儿子,哪个不是被父皇以“谋逆”的罪名赐死的?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泰吓得猛地钻进桌子底下,锦袍的下摆被桌腿勾住,露出里面瑟瑟发抖的脚踝。
李治也攥紧了腰间的玉佩,指腹深深嵌进玉纹里。
“魏王,该用晚膳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王府的老管家,手里端着食盒站在门口:“今日厨房炖了羊肉汤,加了当归,暖身子的。”
李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脸上还沾着灰尘,看见只是老管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