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祷文——他怀中的权杖上冒出隐隐金光。

怀言者也跟随着牧师的话语开始祈祷，他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串念珠，随着星际战士虔诚的话语而滚动。

…………

祈祷神皇而不是冥王？

克里格脑中冒出这个念头，他感觉有些荒谬，他下意识攥住脖间黑石项链，当年面见冥王的画面历历在目。

但他并不去想太多，好的士兵在于服从而不在于能力。

克里格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摘下自己的项链，将这片小小的黑色饰品放在口袋里，随后他望向化学狗，淡蓝色的眸子在一片猩红的室内灰暗如塑料。

原本骂骂咧咧的化学狗硬生生在如此恐怖的目光下停止了骂人，化学狗感到头皮发麻——某一刻，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精神不正常的小子起了杀意。

“好！好！”

化学狗说，骂骂咧咧地扯下自己脖颈间的冥王塑，

“不就是祈祷他奶奶个腿儿的帝皇老子嘛！我祈祷就是了！”

于是他们站在舱室狭小的过道内，这是个很小的长方形房间，墙壁北面挂着冥王塑，南面挂着神皇塑，于是他们默不作声地背对着冥王塑，朝神皇塑跪下，开始跟随着广播中的祷词一同祈祷。

此时此刻，无数漂泊在临近星域的战舰上，相似的画面正在发生，疲惫不堪的人们跪在地上，衣衫上沾着干涸的鲜血，相似的话语随着广播回荡，人们垂下头，闭上眼，随着广播中的祷词一同默念。

他们或许并不彻底理解祷词中的含义，或许也并不理解为什么叫他们这么做——但他们的确足够疲惫了，人们想要战争尽快结束。

于是他们虔诚。

或许不是真正为了帝皇与帝国，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

+他妈的帝皇！！！+

莫塔里安撕心裂肺的咆哮回荡在灰白的领域内，复眼目眦欲裂，原体死死地盯着头顶天空，在那里，冥海正在翻滚。

+我他妈杀了他！！！！+

苍白之王咆哮着，毒液喷出口腔，喷洒在地上，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旁边，金光越发明亮的基利曼疲惫地揉了揉眉头，也抬起头，蓝瞳紧张地望着天空，

+恕我直言，但我认为你这样帝皇只会更加高兴——毕竟他的确打算让你我斩杀他。+

+***！********！**！！！！+

恶毒至极的话语喷洒，莫塔里安看起来物理意义上地快气炸了，尽管他也有着“关于冥王失控后的预案”，但那也是在冥王战胜了外侧者之后，看看冥王是否真正失控。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属于是通知，而不是命令，在两位原体现在管理不到的地方，计划已经开始了。

+等等？另一个我去哪里了？+

莫塔里安眯起眼，+不能让他闹事。+

基利曼无辜地眨眨眼，意识到大事不妙，他如果说出首逆者的去向——估计莫塔里安会进一步失控。

+他被珞珈带走了，+

基利曼决定避重就轻，

+去完成帝皇的其他计划——我想他应该会跟莱昂汇合。+

+莱昂？莱昂·庄森？+

莫塔里安的声调忽然提高，

+你是说，这么多年，狮子一直被帝皇藏起来了？+

+我想可能是这样的，就跟珞珈一样。+

基利曼严重的光芒暗了暗，他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可能他仍需要手下有着可以托付的原体——你看，你我并不信任他，他也不那么信任我们。+

莫塔里安笑起来——总是这样，那个该死的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