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走了一天,众人见到了祁连山,也见到了武威郡,当夜里降温时众人进入了城内休息。
在武威郡,刘肥又见到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场面,那是一群西域人孩子,他们有男有女坐在一起,与秦人的孩子一起读书。
还有蓝眼睛的西域人与秦人一起饮酒,西域人说着生疏的关中话,还能与秦人分肉吃。
有个喝得酒精上头的秦军将士站在酒肆内,他大声道:“我的西域兄弟们,要是哪个西域王欺负了你们,一定要给我们讲,我们秦军给你们报仇。”
闻言,众多西域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在欢呼着。
更让刘肥没想到的是,这里西域人竟然读荀子,也读墨子。
直到有人去打听了,刘肥才知道原来是这里的的规矩,但凡想要进武威郡的西域人都要读关中书籍,说关中话。
甚至,刘肥也喝到了西域人进献的葡萄酿。
浅浅尝了一口,刘肥不喜这种葡萄酿,又酸还带着一股苦味,不及关中的酒水好喝,也不如家乡的米酒。
武威郡真的很热闹也很繁华,就算是到了夜里,还能闻到酒肆传来的酒香,还有跳舞的西域女人,着实是给这些初来河西走廊的人们开了眼界。
此地的县令娄敬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因此河西走廊的民风开放,十分彪悍。
刘肥心中暗暗佩服这位县令,能够将武威郡经营成这般。
奔走了一个月,刘肥累得早早睡下,他也不知道城内的热闹是何时结束的,直到睡醒时,也终于见到了这座城安静的一面。
其余人都还在睡着,刘肥来到屋外,打了一瓢凉水洗脸,早晨带着凉意的风吹过,总算是让自己清醒了许多,再抬眼看去,城内没有人走动,除了身后屋子内众人睡觉时的鼾声,城内很安静。
看来是自己醒得太早,刘肥活动了一番身体,打算在城里找一些吃的。
正要动身,刘肥却听到了马蹄声,而后马蹄声不断,还有些脚步声。
刘肥回头看去,见到了一个身着黑甲的人,也正在打量着自己。
见状,刘肥行礼道:“泾阳县民刘肥,受太尉府令前来服军役。”
那位黑甲将军下了战马道:“刘肥?你就是那位太学府的夫子。”
“正是。”
“嗯,来时老夫就让人询问过,你是唯一一个既是太学府的夫子,又来军中服军役的。”
刘肥依旧行着礼,他没说的是其实之后还会有一个,那个人是公子礼。
“老夫吕马童,西军涉间大将军麾下副将,往后你们这支人都在老夫帐下听令。”
“是。”
刘肥朗声回应。
吕马童看了看屋内还在睡着的众人,便让自己的将士走入屋内,将人全部带了出来。
等队伍站整齐,吕马童指着刘肥对众人道:“以后他就是你们的伍长,你们都听他的安排,他的命令就是命令。”
言罢,吕马童重新翻身上马领着众人出城。
这刘肥其实没有战功,一来就是个伍长,其实这也不为过,要知道一个太学府的夫子在军中实在是太稀缺了,而且还能教授学识。
刘肥本就是身有官职的人,在军中任一个伍长并不为过。
当对方的士兵递给自己缰绳时,刘肥还有些犹豫,但为了不在众人面前露怯,他咬了咬牙,动作有些笨拙地上了马背。
战马很温顺,当队伍开始往城外走,也不用刘肥赶马,战马自己就走向城外了。
而与自己同路而来的其他人,他们都只能走着,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以前,秦军的边防线确实是在乌鞘岭,后来扩到了武威郡,之后又往西扩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