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的脱身出来。
刚想挣扎着再跑,不提防背后一个飞脚踹来,正蹬在腰眼上!只听得“哎哟”一声,又栽倒在地。
这下更惨,几个恶仆扑上来,什么黑虎掏心、叶底偷桃的腌臜招数,专拣那下三路和软肋处,又是一顿死命捶楚,打得他三魂出窍,七魄升天,连声都叫不出了。
远处那凹坑里,杨志一行,早被蒙汗药麻翻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事不省,如同死猪。
路边呻吟着赤发鬼刘唐哼哼唧唧。
寒风卷着血腥气、石灰粉的呛人味道、尿骚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荒诞不经、又惨烈无比的江湖劫杀图!
这群平日里在清河县西门府上横着走的虎狼家奴,哪里晓得今日打的,竟是日后搅动风云的人物?
他们一边追打,嘴里还不干不净,戳爹倒娘祖宗八代地乱骂:“戳你娘的贼王八!”“狗攮的囚根子,叫你狂!”
晁盖眼见兄弟们伤的伤,擒的擒,自己与阮家兄弟在武松那如狂风骤雨、惊涛骇浪般的刀光里,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好几次刀锋贴着脖颈头皮过去,惊得汗毛倒竖,魂飞天外!
心中又惊、又怒、又痛、又悔,好似滚油煎心!
他暗叫一声“苦也!”知道今日是踢到铁板,撞上太岁了!
这生辰纲,怕是一根毛也捞不着了!再缠斗下去,别说劫财,自家兄弟几个的性命,怕都要交代在这黄泥冈上,落个尸骨无存!
眼看已成绝境,晁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强提一口气,嘶声吼道:“兄弟们!风紧!扯呼!”话音未落,阮小二、阮小五,甚至那受伤的阮小七,都如同约定好一般,猛地从腰间各自掏出一个灰扑扑的小纸包!
“不好!着了道儿!”武松这汉子何等机警!眼角瞥见那四人鬼祟动作,心头便似被蝎子蜇了一下,后脊梁蹿起一道寒气!
他虽不认得那纸包里裹的是甚鸟物,但江湖上那些下三滥的勾当——甚么蒙汗药、石灰粉、五鼓鸡鸣断魂香——哪一样他没听过、没见过?
更兼这贼老天刮的北风,正呼呼地直朝自家脸上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晁盖四人同时发一声喊,将手中那灰扑扑的纸包,死命朝武松并他身后那伙家丁劈面撒去!
“噗——噗噗!”四团灰白毒雾应声炸开!恰似四朵催命的妖花在寒风中怒放,被那凛冽的北风一裹,登时化作一片遮天蔽日的灰幕,呼啦啦兜头盖脸,直扑武松和他那伙家丁!
一股子又呛又辣、还带着股子说不出的甜腥骚气,直往人鼻孔里、嗓子眼里钻,熏得人脑仁子发疼!
“闭气!退!快撤风头”武松反应快如闪电!在粉末炸开的瞬间,他已猛地深吸一口气,随即屏住呼吸,同时脚下玉环步急展,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疾退,斜斜向上风方向掠去!
几个兔起鹘落,人已跃出战圈核心,稳稳落在上风头一块凸起的冻石之上,避开了迷烟笼罩的核心区域。
他魁梧的身形挺立风中,一手捂着口鼻,眼神锐利如鹰隼,冷冷注视着下方翻腾的灰雾。
趁乱救人!仓皇遁走!
那迷烟虽被风吹散不少,但依旧又少许弥散开来,更兼事发突然!
武松带来的家丁们猝不及防,不少人吸入了少许,顿时咳嗽声响成一片,阵型大乱,纷纷离开迷烟区域,和武松一样跑到上风处。
留下被一顿拳脚打得鼻青脸肿的吴用和白胜也被波及,呛得连连咳嗽!
“快!”晁盖低吼一声。
阮小五和伤势稍轻的阮小二立刻会意,两人如同受伤的猛兽,爆发出最后的气力,几人冲了过去。
“军师!白胜兄弟!快走!”晁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