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元社区好上不少。
银白色的架子床摆放得十分规整,看不到修补的痕迹,每个人床铺上的被褥都是半新不旧的样子,干净整洁,空气也还算清新,三台大功率风扇正不知疲倦地转动着,交换着仓库内外的空气。
三人在仓库里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间专门隔出来的铁皮房外。
两名中年人赶紧上前一步,拉开了房门。
侯根宝微微俯下身子钻进去,古井无波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一名被捆在柱子上的瘦弱青年。
青年浑身是伤,尤其是腹部的几道血口,皮肉外翻,显然是被鞭子抽出来的。
他无力的低着头,但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还是勉强抬起头,挤出一丝惨淡的微笑,“侯叔.”
“嗯。”侯根宝用鼻音应了一声,走到柱子前的凳子上坐下。
他上下打量了庄娃几眼,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你爹病重,社区自然会给他配药治疗,你何必去偷电路板?真是自作聪明。”
“社区的药,每人额度就那么点,根本治不好我爹!等他彻底没救被放弃,那时候我再偷东西,就真的晚了”庄娃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带着说不出的绝望。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狠戾,“我爹没了,我活着也没奔头了!天元最近把我们逼得这么紧,我去想办法把毒手龙做了,他们没了领头的,说不定就”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突然甩在庄娃脸上,力道之重,直接把他的头扇得撞向身后的柱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他‘毒手龙’?”
侯根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抹布,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打人的手,语气里满是冷意,“你今天敢这么叫,明天别人是不是就要叫我黑心侯?”
“是!是我错了!”庄娃被抽得晕头转向,耳朵里嗡嗡作响,却还是连忙点头认错,“是庄娃嘴贱,那是平大龙,平叔!”
侯根宝的眼神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庄娃,你说说,我们勇兴的规矩是什么?”
“勇兴的三条规矩”
庄娃怔了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木讷地开口,声音越来越低,却字字清晰,“第一条,公为先,族为大,凡事务以社区根基、邻里生计为首任。”
“第二条,结手足之盟,共赴时艰,荣则同享,辱则同当,断无独善其身之理”
“第三条,取利当循正途,图发展需凭肝胆,若有私吞公产、暗损集体者.按区规除籍,清理门户,绝不宽宥!”
说到最后一句,庄娃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颤抖,头垂得更低,不敢再直视侯根宝的眼睛。
“那你说说,现在我该怎么处置你?”
“按律.断手断脚,扔出荒野自寻活路。”
庄娃咬着牙说完,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恳求,“可我爹不在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只求侯叔让我以命抵过,社区要是有难办的事,我第一个冲上去!只求死后能赎清我的罪,别让我爹在地下还因为我蒙羞!”
“唉”侯根宝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庄娃面前,缓缓将手放在庄娃的脖子上,指尖冰凉,语气像是呢喃:“庄娃啊,现在可是多事之秋,可不能让你这个混小子,再出去给我们勇兴惹事了啊。”
“侯侯叔!”庄娃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正在逐渐收紧,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他不断恳求着,眼中涌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但那泪水里没有多少后悔,更多的是满腹的不甘,不甘父亲的死,不甘自己的命。
嘎巴。
一声轻微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