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2月1日。
这一天,永远怀不了的孙妈,从垃圾桶捡到个白花花小孩,她那颗冰冷的心,在看到孩子吸吮她手指时,忽然间就流入了一股暖流,彻底将身体暖热。
这一刻,孙妈紧紧将我抱在怀中,脸上流下泪水。
刘哥有点害怕孙妈,所以脸色一变,又道:
“但是吧,福利院可能会把孩子给卖了,我觉得咱们可以养大点再交给警察!”
孙妈很是赞同。
张叔一句话没说,身材臃肿的他默默站着。
至此后。
流浪三人组就变成了流浪四人组。
我们居住在一个毛坯房里,用塑料皮将窗户封死,便成了个不刮风不漏水的家。
从这开始我有了养父养母半个养母一个半养父吧。
刘哥很有学问,我小时候便是跟着他学,所以他算我一个父亲。
他会说三国语言,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虽然初中没毕业,但可以给你当翻译。
刘哥的学问也证明了他的来历不凡。
后来,我打听出来了。
刘哥是做买卖的。
十六岁的刘哥家境贫寒,有个妹妹上学,于是他在初中后便没再上学。
他步入了社会打拼,凭靠自己的努力,开了一家小公司。
但可惜,早起的商战充斥着血腥野蛮和暴力。
刘哥发家后,有人想以极低的价格吞并,刘哥不同意,对方便将他妹妹带走,等再找到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至此后,刘哥仿佛被抽了魂魄,浑浑噩噩的,在社会中流浪。
直到遇见孙妈。
孙妈长得和他妹妹很像,一开始刘哥尾随还被张叔打过,后来脸皮厚,两人也就忍着了。
张叔的来历我不知道,他沉默寡言着,看起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但
每次孙妈和刘哥外出一走。
张叔便会凑到我面前,用那粗大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戳着我脸,将我举高,又或是让我骑在脖颈上骑马。
而每次孙妈和刘哥回来前,他都会用极快的速度将我放在温暖的小窝里,恢复那漠不关心的脸。
说实话,张叔自认为自己伪装的很完美。
但孙妈和刘哥也不是傻子。
每次回来我都玩的累的虚脱睡觉,不吵不闹的,衣服还很乱,这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但张叔咬死不承认,依旧维持那副漠不关心,不开口的沉默人设。
一来二去,孙妈也就由着他去了。
孙妈和刘哥外出则是给我买点东西吃。
他们是流浪汉,不是那种一点钱,没任何工作的乞丐,只是居无定所罢了。
但在五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我觉得,需要送小亮去学校,必须读书,这无论如何也不能更改!”
“跟着我们他甚至连个户籍都没有!”
“这件事没得商量,哪怕你再怎么舍不得都不行!”
那是刘哥第一次发火,他对着孙妈大声喊着。
孙妈流着泪,她虽然肉体是男人,但心性却一直都是个女孩。
她是读过书的,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再者,他们都是一群流浪汉,跟着自己有什么前途?
要是长大了,连个户籍都没有那可就完犊子了
最终,孙妈还是同意了。
“张叔,你有什么说法?”刘哥看向张叔。
张叔瞥了五岁的我一眼,收回眼神,闷闷道:“和我什么关系,这小孩我又不喜欢,你们想怎么搞怎么搞。”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