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并没有再举行什么出兵仪式,君白凤仅仅是将大小统领、坊主叫到了面前,简单交代几句后,便将行军图发下,令众人依照次序,即刻出发!
咚咚咚!
数面牛皮大鼓在大寨的门口敲响,声音沉闷如滚雷,让本就紧张的县兵众人,面皮更是发紧,特别是那些今年刚刚投身在县兵中的新兵。
余缺所在的弼马坊,被安排在了大军的中央位置,不前不后,恰好被十三坊兵围着,且左右还有一大堆的辅兵帮忙搬运拖拉器械。
再加上弼马坊中,好歹还是存在几头老马老驴的,因此他连同坊中的几个老伙计们,人人有马,待遇在大军中算得上是上等了。
至于君白凤本人,则是行走在大军的最前方。
她此番出兵,其目的地所在对众人颇是保密,并没有提前告知任何一人,大家只需要埋头跟着她行军便是。
如此筹划,自然是颇受众人诟病,但是此女乃是县兵主将,且众人根据携带的半月口粮推算,此番行军的目的地即便是离开了黄山,但是应该也远不到哪里去。
寨子上下也就默默的接受了君白凤的如此筹划。
车辚辚、马萧萧。
此番出兵者,皆是身强力壮之人,能够随军的老弱也各自都有马匹乘坐。
众人翻山越岭,逢山开道,遇水塔桥,只四五日的功夫,就翻阅了二三十个山头,且趟过了数不清的溪流河水,一日行军至少六个时辰。
在如此高强度的行军之下,县兵们颇是吃了点苦头。
好在当第七日来临时,君白凤便发令全军,一日只需行三个时辰即可,且在第二日,众人便抵达了一座雾气密布的山林当中。
当众人临时安营扎寨时,数十道黑影般的哨骑,就嗖的窜入了那座雾山当中,充当探子。
余缺等人安定下来,不住的议论:
“走了七八日了,这是走到那个山头了?可有兄弟认识此地?”
余缺自个是懵懂无知的。
他现在身处在雾气当中,头顶上又没太阳,林中虽然有些苔藓等物,勉强能够分辨出东南西北,但对他而言依旧是两眼一抓瞎。
当他去请教老马猴时,没有想到老马猴这厮也是不懂,口中还嘀咕:
“根据脚程来算,我等应当刚出黄山。但是这地方,对不上老夫印象中的任何一地儿啊。
莫非此地布置有大阵,若非知晓出入之法,绝难寻过来?”
其人揪着胡子,看着前方那座恍若巨人一般的雾山,面上蠢蠢欲动,颇是想要亲自前去探查一番。
还是余缺察觉到后,连忙拖住了此人,免得老马猴离去后,他一人身处在县兵内,被那第七统领给趁机盯上了。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阵怪叫怪喊的声音,便从雾山当中传出。
嗖嗖的,并有箭矢穿行的破风声响起。
老马猴面色微变,连忙就将余缺从马背上拽下来,让其低调点。
面对突如其来的动静,县兵躁动了一番,但是在各级统领的压制之下,几息功夫站起安定,并有刀斧、弓箭、牌盾等县兵伙计们,按照往常的操练一般,列阵而成。
整个县兵立马就变得像是一个乌龟壳子,且一头头嘶吼咆哮的军马们,也在各方的骑士驾驭下,不断的刨土,只等命令一发,就能扑出阵去。
咻得,一道道灰黑色的身影,数目不少,随在哨骑的背后扑出。
他们胯下也骑着马匹,且马匹的两眼都是带着惨绿鬼火,面目上透露着残忍的表情。
当猛地瞧见了列阵以待的县兵队伍时,这群马匪们的脸上当即就露出了惊疑之色。
回应他们惊疑的,则是君白凤的一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