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变得很难看,“这是抢劫!”
“不,张先生,”Vicky摇了摇头,“这不是抢劫,这是市场,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想挤出门,却发现门口只有一个买家的市场。”
林秀文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她的眼眶红了:“我们只是想给孩子一个更安全的环境。
上周,我儿子在纽约打电话回来,哭着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他说他不敢看新闻,不敢和同学说话,尤其是那些从华国来的同学,我甚至怀疑我儿子遭到了他们的霸凌。
我想要尽快去陪他。”
张志远沉默地拍了拍妻子的手,然后他抬起头,看着Vicky:
“Vicky小姐,我不瞒你。
那天,我在公司和所有工程师一起,通过内部渠道,看了完整直播。”
“他们展示的是他们现在的肌肉。这很吓人,但我们习惯了。
真正让我感到寒意的,是那枚从月球回来的返回舱。”
他接着说道:“我们是搞技术的。
我们都懂那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科幻电影,那是他们已经解决了的工程学问题。
当你的邻居,已经有能力在月球上用电磁炮玩地月投送的时候,我们在这里讨论台积电的几纳米,还有什么意义?
更要命的是霓虹的羽黑号,一艘比我们海军最好的军舰还要先进的神盾舰,就那么失踪了。
阿美莉卡人呢?他们派了一架P-8A,在天上看着。
就像事情和他们无关一样。
有安保条约尚且如此,我们呢”
他靠回沙发上,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一边,是你的敌人,掌握了你无法理解的力量。
另一边,是你的保护者,用行动告诉你,他只是一名观众。
Vicky小姐,你告诉我,在台北,还有什么资产,是安全的?”张志远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都出现颤抖。
Vicky沉默了。
这样的话,这几天她已经听了不下二十遍。
每一个走进这间贵宾室光鲜亮丽的社会精英,在褪去理性的外壳后,都是这样一个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的普通人。
“张先生,张太太,”她终于开口,“现在市场上,只有两种买家。
一种,是像你们一样,急着卖掉房子换美金,办EB-5(阿美莉卡投资移民的一种)的。
另一种,是那些拿着海外热钱,准备趁火打劫的。
他们知道你们急,所以他们不急。”
她看着这对绝望的夫妇,说出了最后的结论:“一亿八千万,已经是历史了。如果你们想快,我建议你们挂八千万。
如果有买家愿意用美金一次性付清,我建议你们,不要犹豫。”
八千万。
一亿新台币的财富,就和那个名为安全感的东西一起蒸发了。
财富的蒸发是危险,同时也意味着机会。
田中海斗是瑞银集团的执行董事,整个人忙的飞起。
来自各路客户的电话、见面邀约、资产处理请求,让他的工作和生活之间失去了界限。
只有工作,没有生活。
位于东京丸之内的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空气净化器发出的运行声音。
窗外,是霓虹皇居宁静的、无边无际的绿意。
他刚刚结束了一通与苏黎世总部的通话,用流利的德语冷静地分析了日元汇率的短期走向。
而在他面前的巨大曲面屏上,视频通话窗口里,刘董的脸因焦虑而扭曲,背景是他位于台北信义区的顶层超豪华公寓。
刘董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