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在那里经营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他仅仅是在小鱼的碗中搅拌了两下,既没有改变碗中食物的总量,也没有改变碗中食物都是小鱼的这一事实。
仙盟副盟主的位置上,王玉楼发展了玉阙派,娶了不少道侣,在六州都置办了产业,渐渐有了被人称为玉阙真人、玉阙仙尊的地位。
可仙盟的体系是仙盟的,王玉楼滚蛋后他就无法调用了;玉阙宫的体系匹配的是王玉楼治理领袖的需求与地位,也不是什么稳固的东西。
唯有西海,地处仙盟和仙国的交界处,王玉楼入西海时还有周缚蛟、李海阔撑腰。
这里资源众多、新到西海的修士更是源源不绝,每一年都源源不绝。
六州的枷锁很牢,相比之下,西海虽然同样有修盟,但已经是许多底层修士的梦想之地了。
如此情况下,随着局势的变化,王玉楼也一步步的向上走。
出于构建属于自身的利益秩序、获得修仙者选拔后备力量的需要,王玉楼就把西海打造成了自己的基本盘,还是那种极其关键的基本盘。
如此基本盘尽失,王玉安的心,都在替大哥滴血。
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王荣文,和王氏在西海的其他人一样,也死在丘弥勒的肚子中。
“你父亲的事情,我们都很遗憾,不过,玉安小友,不是我们不想出手。
丘弥勒是圣地出身的大修士,一身佛法浑厚无比,看似肥壮,实则强大的厉害。
我们拦不住,若是能拦住,我们难道会希望西海成为如今这样吗?”
寒松看向西海城池的方向,语气也有些发紧。
莫家还在,但莫家的很多优秀子弟,都葬身于了西海仙城之内。
作为一品仙器,逾极破虚至道剑有着可怕的控制力。
西海的修士,被它和丘弥勒吃了个干净。
可西海的城池,竟无多少损坏。
繁华的西海斗法场矗立在西海新城区的中央,斗法场依然在,可那四面宽阔的看台,此时却空荡的没有一个人。
西海仙城的城池宏伟如昨,但此地已经没有人了。
时代转折的一次停顿与交锋,便吞噬了这座属于仙盟的仙城。
作为仙盟与仙国的缓冲区,在毕方和青蕊的联盟被放在台前的情况下,除了王玉楼外,没有人真的在意西海的覆灭。
那些生长在此的人,莫云舒、郑彦.他们的过往和存在,都消失了,他们在意的、呼唤的东西,再也不会有人听闻。
这或许,就是‘不成为代价所以要努力修行’的意义。
在修仙界,你不努力上桌,只是单纯的修行和过自己的小日子。
即便什么都不做错,即便祖上有余裕,即便每天生活的也很从容。
但当时代浪潮的一个小浪头打过来后,便会轻易的天翻地覆。
不上桌,就是规则之下的鱼肉,仅此而已,抛去那些虚幻的谎言和塑造,这就是实质。
要上桌,就要踏入那艰难的实践之路。
这条路上,没有什么简单和理所当然,没有幻想的空间。
想要改变,无论是改变自我,还是改变大局,都要部分的接受真实的现实,和组成浪花本身的老登们媾和,成为他们意志的延伸。
这种向上攀登的过程,又会摧毁修仙者本身的特质与坚持。
所以,初心不重要,是对的。
王玉安的动容,就是一种无法放弃初心的煎熬——当然,这非常能够被人理解,毕竟死的人中,有他的父亲。
王玉楼能接受,他从接受部分的现实,到接受所有的现实,到一层又一层的剥洋葱一般看清那被藏起来的真实,这种攀登的过程,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