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你因为个人恩怨就影响你的判断,更不用说试图影响本州。念在你我多年相得,本州且在今日提点你一次,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没有下次了。”
孙太初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直接跪在地方喊恕罪。
颜章没有喊他起来,而是悠悠道:
“那位光州刺史虽然在我之下,可他上面不是没跟脚的。你觉得他在咱们淮南没有出路,会被节度使雪藏,可人家直接就攀上了招讨行营的宋大帅,这不就被调到了前线,那些草军有什么战力?需要从咱们淮南掉兵?还不就是给这赵大送军功的?”
“你再看看我这差遣,招怀?你有见过不先讨就去招怀的嘛?再且说了,就草寇那样的乌合,面对五镇藩军,那还不是如霜雪一样消融,还需要招怀?”
“所以啊,这位光州刺史虽然跋扈、州也小,但人家既然上面有人,手里有兵,那就需要尊重人家,哪轮得到你嫌弃?”
此时被训斥的孙太初汗如雨下,面色惨白,他求饶道:
“使君,是我想差了,但使君一定要信我,我并不是因为王绪之事。此人不过一杀猪的,就是能挣得些钱,又如何放在我眼里,只是见不得此人跋扈,才多说了几句。使君一定要信我。”
看着孙太初的样子,颜章才点了点头,让他起来。
最后他才告诫了一句:
“如今世道越发不靖,多个强力的朋友总要比多个敌人要好,至于那个什么王绪?算了,他妹子给你做了小妾,我不说什么。可要是那女婢子多舌,你且需要让她明白,何是家法。”
孙太初忙不迭点头,决定这次从前线回去就把那女婢给埋了。
他本以为使君也看不惯那位赵怀安,没想到却是走了眼,也许是那位宋威宋大帅的存在,让使君改变了态度。
既然如此,那王绪的事不能掺和了,就让他在山里继续呆着吧。
这边颜章品着茶水,在等赵怀安的到来,他听说这个赵大是个嗜酒的,但自己在平叛战争中受了箭伤,已多年不吃酒了,看来一会得喊几个军中豪饮的汉子作陪。
他也正好看看,这位号称酒中豪杰的赵大,到底有多能喝。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了吵闹声,正皱眉,就看见自己的牙将张翱奔了进来,慌忙道:
“使君,不好了,光州军的那些人杀上船了。”
颜章呆住了,茶水都顺着须髯流到了袍子上,下一刻他就要去抽刀,然后他就听到一声大笑:
“老颜,听说就是你喊我来开会的?哈哈。”
说完,一名八尺大汉,穿着明光铠,披着大氅,掀开皮毛帘幕,走了进来。
在他的身后,十来名披甲执刃,肩扛着铁骨朵的武士鱼贯而入,直接将船楼堵得满满当当。
……
赵怀安走上前,看着呆着的颜章,一屁股就坐在了他旁边的案几上,沉重的甲胄压在案上,吱吱作响。
搂着呆若木鸡的颜章,赵怀安笑道:
“老颜,你不是喊我来谈事吗?怎么,我来了,你倒不讲话了?”
说着,赵怀安看到炉上烧着茶水,便接过铜壶,就给颜章空的杯子里面又蓄满了茶水,看到颜章胸襟都湿了,笑道:
“老颜,你这都浪费了好茶啊,就这漏的,够外头那些灾民多活一月了。”
说着,就将茶水递到了颜章的面前。
看着颜章一直不吭声,赵怀安将这杯热茶放在了旁边,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对姓颜的特别没好感。以前在西川的时候,我一个对头就姓颜,这人呢不做人,总卖咱们这些厮杀汉,但偏偏呢,他又比咱们兵多,所以好像真就没人治得了他。后来高使相来了,给咱们做主,